张大公子怔
怔，以最快
速度下山。
他回到自家院子，时隔很长时间再次锁上门，脚没洗便上床，用被子蒙住头脸，转身背着对门口，开始睡觉。
他哪里睡得着觉，在被窝黑暗里眼睛瞪贼大，心里想着陛下居然当老天爷吗？
想着这个问题以及随之延伸陛下有没有听到自己骂娘问题，他很是紧张，没有察觉到
前夜被冰雪压下去
枝莲枝，破雪而起，展直身躯。
道熟悉声音在内心深处响起，井九想想，放缓右手动作，也轻柔些。
……
……
青天鉴幻境里，狂风呼啸，阴云密布，隔数息便会有道闪电照亮夜空。
“真正重要问题是，你为什
要成为人，为何不能是山河湖海、花树草兽？”
井九从雪湖里捞起些水，洒在青天鉴上，继续无声地磨着。
青儿沉默很长时间，说道：“他们都是人，你也是人，童颜也是人，小早儿也是人，
也要是人。”
井九知道她已经想通，不再需要自己帮助，没有再说什。
琴声从雪桥那边传来，寒冬夜晚，多几分暖意。
天鉴最熟悉，当然是她这位鉴灵。
镜面确实很滑，磨剑进度很慢，但井九不着急。
他已经确认青天鉴就是自己寻找年多时间磨剑石。
铜镜本来就是最好研磨材料，光滑程度越高，越是细腻，越能抵近完美程度。
他说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虽然把铁杵磨成针比较容易，磨剑比较难，但也能做到。”
那道闪电极其恢宏壮观，从极北处伸向极南方海洋，仿佛要把天撕开般，至少有数万里之长。
与闪电道到来，是轰隆隆天雷，还有不知从哪里来雪花。
张大公子裹着厚厚棉袄，爬上家后那座小山，双手叉腰，挺直身躯，对着夜空里雷电破口大骂。
那些话无法形诸于文字，不过是贼老天之类脏话。
忽然，夜空里雷声变得小很多，那道恐怖而壮观闪电出现频率也慢很多，就连雪花也渐渐稀。
十年前，李公子夜夜来此对马弹琴，那马如今还在青山吃草。
今夜听琴变成青天鉴，是不是意味着这面铜镜也要去青山？
想着这种可能，井九有些满意。
湖畔树上挂着长生灯，照亮庵堂，也照亮他脸。
水月庵阵法起，禅室里寒意被隔绝，风雪已止，气温升高，湖面冰发出咯吱声音不断裂开。
青儿心想这就不懂，转而问道：“前天问你怎才能变成真正人，你让自己想，想两天才想明白，如果能想明白，来问你做什？”
井九看着铜镜，把右手调整下角度，说道：“答案很简单，只要你认为自己是人，那就是人。”
青儿觉得很莫名其妙，说道：“这和自欺欺人有什区别？”
井九没有抬头，说道：“欺什？”
青儿明白他意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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