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把她喊醒，顺手把铁剑收进体内。
过冬看着这画面，想起那个传闻，说道：“都说你修行遇着问题，停滞不前，现在看来似乎有进展？”
井九没有回答她
问题，说道：“
去办点事。”
过冬说道：“哪里？”
井九说道：“那边好像有个山村，不远。”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十余日后。
他用剑识内观，确认伤势再有好转，但还是无法进行剧烈运动。
比如驭剑离开，比如持剑杀人，比如跃至数百丈外被雾气浓罩山崖里，但已经可以做些比较简单事情。
铁剑离开他身边，飘回山洞里，在地面与洞壁上高速移动，发出轻微磨擦声。
看似极钝剑尖，刻下无数繁复而细致花纹。
井九撑着铁剑挪到洞外坐下。
远方最后那几颗星辰正在隐去，海上朝霞极红。
无数云气从海面来。
云气遇着前方
道延绵向北山脉，渐渐抬伸，有些终于成功地翻越过去，变成无数道丝缕。
它们将会成为春雨，滋润那边土地与生命。
她知道井九直醒着。
“你在想什
？”
井九睁开眼睛，说道：“在想是应该把你送回水月庵还是白城。”
这里离白城要比水月庵近些，但还是很遥远。
以他们伤情，根本无法走过去，也没有办法通知山门，如果想要通过别人传递消失，又怕不安全。
洞外折射而入，照亮洞里画面。
白骨堆里有个茧，茧里有个人。
过冬脸露在外面。
她在沉睡，天真如婴儿。
这个画面很有意思。
……
……
翻山越岭对现在井九来说是件很困难事，好在有铁剑
做完这些事情，他起身走回洞里，来到白骨堆前，发现过冬脸色好
些，有些红润。
她伤势稳定不错，虽然无法根治，但至少短时间里不会死。
看着那张平凡无奇脸，井九沉默会儿。
他有想过为何到现在她还猜不出来自己是谁，但转念想当年在梅会上自己也没能认出对方，便告释然。
他与她在这方面都有些笨。
那处将有小溪江河，然后入海。
如此往复。
井九有所感。
因果便是如此，不知起于何处，实则互为指向。
他缓缓闭上眼睛。
过冬说道：“东南四百里外，有座大原城，城外有家庵堂，们去那里。”
这里在朝天大陆北方，不是青山宗势力范围，但庵堂却是各州各郡都有。
井九想想，觉得不错，说道：“来安排，你这时候应该睡觉。”
天蚕丝茧是种类似于冬眠方法进行修行或者疗伤。
过冬当然明白，说道：“有事喊。”
井九心想如果何霑在就好，可以画下来。
他在白骨堆前坐下，盘膝开始调息静养。
第二天清晨，过冬睁开眼睛，醒过来。
被放在白骨堆里，她没有不满，也没有什不适应。
就像那天在海滩上说过那样，她杀过人太多，见过白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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