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谁都会嫉妒真正
长生。”
赵腊月看着他背影说道：“所以景阳师叔祖才会出事，对吧？”
井九没有转身，没有回答她问题，就像是没有听到。
他闭着眼睛，睫毛很长。
阳光穿过廊前竹枝，落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竹叶影痕。
赵腊月想起两忘峰上那些同门，比如过南山，比如顾寒，发现无法给出答案。
井九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每个修行者都像曹园那样，凡人怨恨与愤怒依然不会消失。”
赵腊月不解，问道：“为何？”
井九说道：“因为嫉妒。”
赵腊月想象自己如果不能修行，就是朝歌城里
个普通贵族小姐……那些云端之上风景，那些世间言语难以描述感受，那些无法触及体悟，平静而优渥且不被控制修道生活。是啊，如何能不嫉妒呢？
“于是有
烽火连三月。”赵腊月说道。
井九说道：“不错。”
赵腊月忽然想到个人。
“如果没有刀圣，不知要死多少凡人，他也是修行者，难道凡人除怨恨与愤怒就没有点感激之心？”
“曹园不是普通修行者，是佛，没有几个修行者能够成佛。”
“需要担心那些怒火吗？”
“力量相差太大，所以不需要担心，除非天地大变。”
“什
才算是天地大变？”
“朝天大陆灵脉尽无，元气流散。”
“可能吗？”
赵腊月走到他身边，沉默会儿说道：“你不像是愿意思考这些事情人。”
“自人间来，总会想想人间。”
井九睁开眼睛，说道：“不过想想也就够。”
赵腊月看着他脸，问道：“为何想想就够？”
井九说道：“因为想想便能
换作那些艰难求生、辛苦度日下层民众，更是会多出千百万个理由。
井九站起身来，走到廊前望向丛翠竹。
“最不可解问题是，凭什你们能活几百岁，上千岁甚至更长时间，而
们却只能存在短短数十载？”
是，这才是真正无解问题。
廊里片安静。
赵腊月说道：“但为抵抗雪国与镇压冥界，修行界不停有人死去，难道他们也不能得到凡人感激？”
井九看着她眼睛说道：“他们是为凡人而战斗，还是为自己师门？”
赵腊月说道：“不认为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因为事到临头，生死对面，总有先后顺序。”
井九说道：“只要能够保住师门道统，他们难道真会在意凡人死活？”
“也许有天会，但不会是现在。”
“那现在呢？”
“人族真正威胁是雪国。”
井九说道：“所以唯需要担心天地大变就是雪国南下。”
当年雪国怪物南下，没有选择逃走修道者死伤殆尽，北方大陆修行宗派无论正邪都近乎灭门，人间再无秩序。百姓流离失所，窜而成匪，有些人得到那些宗派财富与无主灵器，更是横行无忌，四处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