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传说中来自深渊、游过西海
大妖，即便死
，肌肤依然坚逾钢铁，绝非普通飞剑能够割开。
井九铁剑来自适越峰莫仙师，虽不是名剑，亦有不凡之处，但确实不够锋利。
黑暗河水微微振动，如果有人能在水底听声，应该能听到嗡嗡群蜂之鸣，那是他手上银镯在颤动。
井九没有理会，飘到鬼目鲮身前，右手落下。
道笔直而清楚裂痕，在鬼目鲮坚韧无比皮肤上出现，然后越来越开，直至看到内膜与软骨。
在湍急寒冷水里潜行很长时间，他来到河心断崖深处某个偏僻角落。
这里河水已经变得平缓很多，但压力极大，而且极为寒冷。即便是无彰境剑道强者，也无法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如果他不是身体特殊，根本没办法潜到这
深地方，找到那头鬼目鲮。
那头鬼目鲮已经死。
鬼目鲮极大，身躯足有三层楼高，前足若鳍，皮肤光滑，色泽幽暗，镶嵌在断崖深处，与四周环境合为体，就像是最普通岩石，确实极难发现，难怪青山宗弟子始终没能找到这具尸体。
井九飘到鬼目鲮身前，发现它颈部与头部到处都是剑伤，双眼紧闭，残着青色血迹，没有被河水冲走，看来应该是被青山弟子飞剑所伤，那双眼睛伤势则更像是来自某种凌空道法。
着师伯刚才交待，闭着嘴唔唔叫起来，显得很是着急。
老僧明白他意思，说道：“你这闭口禅且先修着，何时离开朝南城再说。”
……
……
夜深，鸿茂斋已经关门。
啪声轻响，井九用双手把鬼目鲮头顶软骨撕开。
看着鬼目鲮头顶空空丹室，他心想妖丹果然没有。
如此来，柳十岁浑身滚烫、雪落则化、长时间昏迷不醒……种种异象，便都有答案。
“果然是被人养着。”
井九视线落在两道铁链上，默默想着。
那两道铁链紧紧地捆着鬼目鲮后半身，另头应该在崖洞最深处。
在黑暗河水里飘游，井九绕着鬼目鲮巨大身躯看圈，除那些剑伤没有新发现。
他解下铁剑，向着鬼目鲮头顶刺去，不料剑尖滑，竟是偏离开来。
相隔不远客栈，天字甲号房里，赵腊月盘膝坐在地上，正在静思养气，弗思剑悬在她头顶，慢慢转动。
井九已经来到朝南城外，走到通天桥中段、也就是最高地方。
星光照亮河水，滔滔之势未减，更显凶险。
井九收回剑识，直接跳下去，河面溅起蓬水花，很快便消失，没有引来任何视线。
河水无比浑浊，又值夜深，根本无法视物，却遮不住井九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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