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他
确已经变成
和母亲
样怪物。
没有人需要再救他。
那些怨恨。
那些憎恶和对自己厌弃。
那些想起黎江也被打断腿时双手冰凉无助。
而无助变成愤怒，无处可泄愤怒。
不只是愤怒。
李秘书想半天，最终只能茫然地道：“
不解你，谢总。”
他依稀看到谢朗对他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那刻他脑中忽然闪过奇怪场景，觉得谢朗像是站在黑暗沼泽地里，被无声无息地缠住双脚。
……
谢朗就这样直靠在后备箱上，直到李秘书车渐渐驶下盘山道。
。
他狭长深邃眼睛平静地看着李秘书，可在古井般沉寂眼底，却蕴含着种可怕疯狂。
纯净黑色在这刻竟然是种是骇人色彩。
“……”李秘书脑子已经懵，他伫立在那，不知道是该后退还是该再开口说话。
“回去吧。”谢朗再次重复遍，他语气甚至没有变化，可李秘书从中察觉到某种不容置疑气息。
还有杀意。
他想起黎江也喝醉时候对他说：你有时候……失去理智时候、疯掉时候，就会觉得，你是真完全不在乎，哪怕毁掉自己也在所不惜。
想起男孩捧着他脸，醉得眼神迷蒙，可却仍然宣布：“就是你天使，朗哥。”
所以他对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小也。
天彻底黑下来，他身影隐没其中，像是被夜色口吞噬。
其实黄昏时候，有好长段时间他都没办法这样平静地想些事，也因此没办法和黎江也解释他想要做事。
其实个母亲，或者个怪物，他或许都可以对付。
但个成为怪物母亲呢？
归根结底，他想他没办法应付和摆脱，是自己痛苦内心——
“谢总，那你有事再联系。”
李秘书先退后两步，才转过身往自己车方向走去，就在他要开车门时候，背后突然遥遥地传来谢朗声音。
“你觉得……是个怎样人？”
有秒李秘书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他转过头去，只见谢朗还是在原地靠在后备箱上看着他。
“你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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