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巴士上层除他没有其他乘客,他孤零零、像是只受伤动物。
那几乎是从胸腔里发出哀鸣。
……
人心碎时候,大概是会启动保护机制。
就像黎江也不记得自己在巴士上坐多久,只记得自己坐到终点站才终于被赶下来。
可就是以后,黎江也没再害怕过——
谢朗给他爱力量。
作为男孩子去爱芭蕾舞也好,作为男孩子去爱谢朗也好;
也因为是谢朗,哪怕是经历猥亵,可他对性没有恐惧、没有厌憎。
他是带着自己所有对爱憧憬和期待,与谢朗发生关系。
那个残,bao夜晚,鲜血流淌在雪地上,红得骇人。
在等警察出现那短暂时间里,谢朗始终都抱着他。
他芭蕾舞服被撕扯开来,边吊带落在腰上,鞋子和袜子都没,而身上那些污秽痕迹没办法隐藏。
他记得他直想要挣脱谢朗怀抱,因为谢朗身上伤,也因为自己肮脏和狼狈,他呜咽着解释:“朗哥,他说是骚货,因为是男孩……男孩还跳芭蕾舞。朗哥,再也不想跳。”
谢朗却死死把他重新抱紧。
是在拥抱利剑,只会将自己贯穿——
六年前那个冬夜,他被个男人摁在地上猥亵。
他不断地嘶喊和反抗,可是却因为力气不够大而无法挣脱。
芭蕾舞服被剥半下来,腰和臀部裸露在外面被按在冰冷雪地上,那个人不断殴打着他头,兴奋地辱骂他:Sao货,男跳什芭蕾,你穿什东西,欠操!
那时候,他也觉得肮脏。
他灵
他成只追逐爱动物。
可六年后今天,也是谢朗亲口告诉他:
“好像旋涡,旦陷进去,以后越想摆脱,就越没办法摆脱。
小也……觉得肮脏。”
在因为感到寒冷而打颤那刻,黎江也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捂着脸痛哭出声——
“男孩怎?”谢朗被这句话激怒,瞳孔明明因为愤怒而显得格外漆黑,可在雪地里却像火焰样燃烧着:“小也,你喜欢跳,为什不跳?你就要跳!跳给所有人看。”
他或许只是在说跳舞,可那团火,却腾地燃烧到黎江也身上。
他忽然不再觉得脏。
“你就要跳!跳给所有人看!”
很难想象那端正持重谢朗会说出这样话。
当被那样像牲口样对待时候,会觉得自己不再像个人。
被践踏着、侮辱着,明明是受害者,可是肮脏、有罪却好像变成自己,是他做错什,是他做不像男孩子事,是他偷偷喜欢男人,才招致这样恶果。
于是他忽然就失去力气挣扎,绝望像口深井,他深陷其中,无法抵抗。
谢朗是在他已经放弃时候出现——
从来没有打过架谢朗,怒吼着扑上来和手里握着刀子歹徒肉搏,刀刃嵌进胳膊肉里,他却恍若未觉,把刀子拔出来,然后野兽般凶狠地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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