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从来都不喜欢回想那个晚上,所以他也从来不和黎江也提起,甚至连身上那道伤疤都始终无视。
或许是因为这样封闭记忆,当真回忆时候甚至不记得那多细节,只记得那是个寒冷雪夜,他是临时被黎衍成叫去少年宫帮忙接黎江也下课。
北方冬天,八点钟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少年宫出来那条路有好几个拐弯,但却隔上好几米才有个昏暗路灯,他记得他第遍走过去时没找着黎江也,又折返回来时才忽然听到有很细微呜呜声从边上传来,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摸索过去,终于在个小巷子墙角找到黎江也——
少年芭蕾舞服被脱半摁在雪地上,个漆黑人影压在他身上胡乱摸着,而远方暗淡路灯几乎照不过来,只有黎江也那露出来截细窄腰身却明晃晃得,好像比雪地还白。
那之后事情就真变得模糊起来。
谢朗那双漆黑眼睛顿时深沉下来,带着点冷意:“没什好怕。”
“可害怕。”黎江也目光带着种近乎忧郁温柔:“朗哥,你生气时很吓人,你知道吗?”
谢朗感到困惑,他不明白黎江也眼神里那忧郁来由,但他本能地要对此严阵以待,又像那天晚上样解释道:“小也,说过,不是生你气。”
可黎江也忽然仰起头,脉脉地看着谢朗,那简直是能把人融化眼神:“朗哥,你好傻。”
谢朗不由怔住。
那道狭长伤疤时,才忽然身体僵。
“小也。”谢朗有点不自然地开口,但是仍然没有把手掌抽回去:“都已经过去很久。”
他在委婉地拒绝着。
黎江也却没有松手,也没有低头去看,只是用五指无比缓慢地摩挲着那道伤疤,像是想把那里粗糙纹理刻印在自己指腹上——
有七八厘米那长,和动脉只有毫厘之隔,是非常骇人伤口。
谢朗只记得刀
黎江也轻声继续道:“从小到大都在和人打架,但打架其实就是要在心里知道害怕才行,因为知道害怕,下手才会有分寸,所以没什。你不样,你是好学生,你根本就不会打架。朗哥,只是怕你这样会伤到自己。”
谢朗沉默许久,在反复地迟疑之后,终于面无表情地说:“是他们该死。”
他说是“他们”,黎江也猛地意识到。
谢朗很艰难地停顿下,剩下那几个字几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样:“尤其是当年那个——小也,他该死。”
六年过去,可当提起那件事时,他那双狭长眼睛还是会因为愤怒而变得漆黑。
“嗯。”黎江也明明是轻声应着,可却有点答非所问:“缝十四针。”
“……”谢朗深吸口气,但没有开口。
他从不喜欢提起这些,像是那天晚上血染红雪地人不是他。
“朗哥,你不该和人打架。”
黎江也抬起眼睛看向谢朗:“前两天那次,其实不用那样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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