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也转过头时,正好看到谢朗走过来站在热水器底下,把抹布递给他。
“还能修吗?”谢朗仰起头看黎江也,顿顿:“要不……”
“没事,”黎江也马上就猜到他要说什,飞速地说:“就是过滤网脏。”
他说话间就把脏兮兮过滤网拆下来,很灵活地从凳子上跳下来:“清理下就好,很快。”
谢朗于是没再多说什,只是从旁抽张纸巾,刚想要就这拿着擦掉黎江也脸上蹭到灰,忽然又意识到什,停住动作把纸递到黎江也手里。
其实大哥没错,妈妈大概也没错。
妈妈只是想夸谢朗,因为就连身家无比显赫谢家公子都是大哥知交好友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值得炫耀,所以这都是心心念念、每次都要提:
看啊,你大哥和谢朗关系多好啊。
而他,跑前跑后他,正在修理热水器他,如同隐形。
生活中这些细微刺,黎江也从来都知道,没办法每根都去深究。
个问题都回答得很认真:“没有,没有找。”
“这好家庭条件、这俊长相,怎不赶紧找个啊。”黎妈妈啧啧地发出可惜声音:“哎小也,你说说,现在这年轻人是真不在这方面上心啊,还有你哥,你哥也是个样,在美国成天就专心搞他音乐,成绩是有、奖学金也拿,但别什也不想,也是让人干着急啊。”
她嘴里看似是埋怨着,但是话里透出那股自豪实在是遮掩不住。
黎江也平淡地笑下,习以为常地接句:“般人哥也看不上啊,妈,递下抹布。”
“那也是。”黎妈妈话在兴头上,没听到黎江也后半句就继续道:“说起来,这从小玩到大感情就是不般,你看你哥和小朗这关系多铁,你哥出国小朗都还知道惦记着,去年摔伤腿,还是小朗——”
“脏。”他看着黎江也被蹭得黑乎乎鼻尖,动作很轻地点下
可是只有关于谢朗那根,每次、每次都会刺痛他——
在他妈心里,谢朗千般好、万般好,但这切好,都只是因为大哥情分。
这根刺就扎在他胸口,他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因为在他心底,他知道那是他最怕事、最见不得人也问不出口恐惧。
“怎啦?”被打断黎妈妈顿住话头,问道:“这热水器是出什毛病,怎三天两头打不着火呢?”
“……妈。”
黎江也鼻尖不小心蹭到热水器里灰,被灰尘呛到那瞬间,苦闷也随之浮上来。
是,这也是每次妈妈都会念叨事。
去年妈妈下楼时不小心摔伤腿,把他给吓坏,是他找谢朗开车送到医院、是他找谢朗托关系找主任大夫、是他和谢朗块在医院陪护到凌晨。
黎衍成和国内有十三个小时时差,等切都安顿下来之后,才看到消息打电话过来,和谢朗认真叮嘱句:“帮多照顾照顾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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