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林霄已经因为身体不适住进邹锐为他安排特殊病院,正在接受全方位检查。
齐敬司买他最爱吃雪梨去探望他,看着虚弱林霄,什怨念都没。
他祈祷着检查结果安然无恙,但命运却总喜欢跟人开玩笑。
当医生沉痛地告诉他们林霄患是渐冻症
沈雨泽揣测道:“他是为保护你才那说吧?”
齐敬司颔首,事后回想,林霄那聪明,也许那时候就知道MWCC黑暗,包括“记忆传输”真相,包括“未开智实验体”真相……他是为保护齐敬司免蹚这趟浑水,才让他别去,可碍于保密协议,他又无法向他解释。
当然,这些线索齐敬司也是很久之后才靠回忆串联起来,包括林霄某次回家探亲后开始变得反常,晚上失眠,个人小声嘀咕,连他姑姑打来电话都不敢接。
齐敬司抬眸看沈雨泽眼,可能那时候林霄发现这对被克隆出来兄弟有自意识吧?
那次吵架后,两人稍稍有些隔阂,加上他们在不同部门,平时工作繁忙,也没机会缓和这种无形矛盾。
齐敬司闭上眼睛,面有难色道:“是。”
他和林霄九岁相识,在科学院起度过七个春夏秋冬,不是兄弟跟似兄弟。可因为个莫名出现邹锐,林霄便与他渐行渐远,不但先他步离开科学院,甚至让他别进MWCC。
他质问林霄是不是不想把自己当朋友,又问对方是不是打算彻底摆脱自己。
那天恰好邹锐也在,他数落林霄时,邹锐护短地拦在对方面前,副生怕林霄被他欺负架势,还让他少说几句。
这行为惹得齐敬司越发来气,可能已经知道邹锐身份,齐敬司口不择言地训斥林霄见利忘义、攀炎附势。
但进入MWCC后,齐敬司也察觉到环境压抑。
和科学院内轻松氛围不同,他所在MWCC研究所是受全天二十四小时内部监控。由于没有隐私,研究者之间很少进行交流,像是堆群聚孤独症患者,虽然共处个空间,彼此却互不搭界。
而且大家隐约察觉到,上面人员流动很快,会儿什专家换部门,会儿什学究被调出国……只是当他们得知确切情报时,事情每每已经发生很久。
这种仿佛被摁在水里不上不下状态持续整整年,那年齐敬司虽然也跟林霄见过几次面,交集却不怎多。
两人能重归于好,完全是那起让齐敬司至今都不愿接受噩耗。
……
那些尖酸刻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能够脱口而出。
他只记得林霄当时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听得面色阵红阵白,既受伤又无助。
很久之后他学心理学,才明白对这段回忆中自己有多幼稚——他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情绪,刺伤朋友,只是因为他恐惧被最亲密朋友所抛弃。
齐敬司深深地叹口气,愧疚道:“是误会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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