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不大,也就是几辆驼载着物资牛车,簇拥着两辆马车。
只是……
比较奇怪是,无论是驱车车夫,还是随行随从,看上去都是身强力壮壮男。
而且,人人都是背狭弓,腰带剑,神色傲然。
“主公,武周塞到……”个青衣男子,来到辆马车前,恭身致意着。
若是这个商人,连个爵位和靠山也没有,那就更好。
就连士兵们,也是兴奋莫名。
在这句注当兵,没有立功机会,更得不到大人物赏识。
所有人都只是应付任务,句注军里如今甚至连日常操演都已经好久没有举行。
许多士兵,甚至连兵器都已经生锈。
对他们而言,要填饱肚子,就只能从过往商旅身上敲些油水。
可是,能出塞和敢出塞,都是郡中豪强、贵族。
要在这些人身上敲点东西出来,无疑难于登天。
运气好,可能可以拿到些丝绢、铜钱,运气不好,说不定就只有几壶酒。
赵如意仔细打量着,那从远方驶来车队。
西域胡姬、邯郸歌姬、临淄舞女,甚至是西南夷僰奴。
在那些显贵家中,应有尽有。
至于边塞障塞与军人?
谁还记得?
反正,上次校尉去善无城里要饷,结果就打发十万个五铢钱和千石不知道什时候陈米。
已是二月下旬,长城脚下,芳草碧连,青山如墨。
成群牛羊,无忧无虑漫步在这人间天堂。
几十个士兵,懒洋洋横卧在草丛中,享受着暖阳照晒。
北部长城,已经二十年不见烽火。
匈奴远遁,长剑空利。
就见
人更是从肉体到骨头,都腐朽掉。
也就唯有这种能宰肥羊时候,能让他们活跃起来,兴奋起来。
很快,数十名守军就乱哄哄拿着兵器,下障塞,将拒马放到路边。
“来者止步!”赵如意扶正自己头上戴着铁胄,上前伸手呵斥:“吾乃大汉武周塞守尉!所有人等立刻下车,接受查核!”
前方车队,缓缓停下。
“是个新来外乡商贾!”赵如意欢呼起来。
整个障塞士气,也立刻高涨。
“快快去下拒马……”赵如意兴奋下令。
新来外乡商贾……
这可是难得肥羊啊!
“这日子,什时候才是个头啊!”赵如意叼着嘴里草根,骂骂咧咧嘟囔着。
就在这时,支车队,从远方驰道而来,看样子是打算出塞。
赵如意立刻就来精神,站起来。
“都起来,都起来,来商旅!”赵如意兴奋摩拳擦掌。
障塞士兵们,也都兴奋起来。
于是,曾经精锐长城守军,现在已然沦落为二线部队。
屯驻在句注句注军,甚至已经十三年没有换装。
部队军饷和国家下拨器械费用,鬼都不知道去那里。
人们只知道,善无城达官贵人们,个个都是红光满面,大腹便便。
高门豪宅之中,夜夜笙歌,酒池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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