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听着,自然知道,其实吕温已经答应。
这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自甘寂寞。
身为人子,吕温不可避免受到影响。
所有人,每个人在听到他名字时,都会私底下悄悄议论:看,那就是那个欺师灭祖之徒儿子!
所以,直到今天,吕温依然是太学生。
不是不能出仕,而是不敢。
他怕,别人会议论和非议他,会将父亲再次卷入舆论汹涌浪涛之中。
他知道,自己只要答应下来,那,有这位权贵帮衬,二十年内拜为九卿,是可以预想。
只是……
“承蒙侍中厚爱……”吕温低下头来:“只是,在下不敢拖累侍中名声……”
他父亲,曾经名满天下大儒,董仲舒最喜欢弟子,如今却是声名狼藉。
全天下都知道,当年吕步舒对董仲舒所作所为。
吕温算是穿越之初,张越遇到最合他脾气与性格文人。
是真正君子人物。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原则、底线都把握非常好。
更紧要是,吕温为人开明,接受能力强,不似其他儒生,谈义利就要跳脚,仿佛被人扒祖坟。
这样人,不该被埋没。
,许久未见,向安好?”张越却是丝毫也不在意旁人眼光,悄悄和引领他吕温叙旧起来。
“托侍中之福,吾向安好……”吕温轻声答道,内心却是百感交集。
八个月前,他在太学门口初见此子,仿佛还在昨日。
但眨眼功夫,人家便已经是国家重臣,太孙肱骨、潜邸核心,更是天子最信任亲信,真正权臣。
传说,朝会时,连丞相、御史大夫,也要征求他意见。
所以,吕温早就已经决定,此生只做学术,而不入仕。
张越看着吕温,摇摇头,笑道:“世俗之见,何足挂齿?”
“周公尚且为流言所毁,吾辈大丈夫,何必担忧世人俗见?”
“子惠兄!”张越第次唤起吕温表字,真诚道:“化夷为夏,千古之业,还请兄长襄助!”
吕温终于没有再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只是道:“请容考虑几日……”
欺师灭祖帽子,扣在其头上,怎都摘不下来!
哪怕董仲舒多次公开表示:‘步舒徒,二三子当尊而敬之’。
但这并没有卵用。
连公羊学派董系内部,都有无数不耻者。
乃父晚年,更是长期在自责与悔恨之中度日。
吕温听着,却是有些迟疑。
出仕?
每个文人当然都想!
更何况还是张越主动伸出橄榄枝,几乎没有人能拒绝!
吕温也是样!
九卿之中,更是有好几个盟友。
反观自己,依然只是个即将毕业太学生。
在政治上地位,甚至还不如当初他送去新丰那几个学弟。
“吕兄……”张越却是凑到吕温身边,轻声道:“将使乌恒,深感前路坎坷,未知兄长可愿来助臂之力?”
说完,张越就直直看着吕温,等待着吕温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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