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人人都以为,自己只要带上精锐野战军过去,那肯定是砍瓜切菜样简单。
虽然说,这物以稀为贵。
羌人首级,在军功计价是最不值钱。
连匈奴人马仔,西域车师、蒲类诸国和龟兹人首级都比羌人值钱。
五个羌人脑袋,才能顶个匈奴首级。
此事,也是建章宫中目前最大新闻。
天子连续三天,召见在京大将、军功列侯。
更命少府,制作湟水带沙盘,进行前期部署和推演。
更直接证据,则来自于天子给大司农下达命令——陇西、北地两郡囤积军粮,向令居转运。
更令少府,准备制作醋布三千匹,干粮十万石,以备军需。
追随着兄长,霍光有些意兴阑珊,叹口气。
霍云看着,也是低下头来,他很清楚,自己父亲,凡事都喜欢和已故伯父,汉冠军景恒侯联系在起。
可惜,世事弄人,这二十余年,都被困在这长安。
长剑空利,宝刀闲置。
故而,直有所郁闷。
长安城郊,上林苑中猎场内。
数十名骑士,策马奔走,追逐着猎物。
篷!
霍光弯弓搭箭,猛然发力,射中远处只奔逃不及麋鹿。
他顿时就爽朗大笑起来,随行卫兵,则立刻上前,为他拖来那只被猎获猎物。
但羌人人数众多啊!
而且,坊间传闻,羌人军中,男女混杂,仗打下来,除能得斩首,还能得女人为奴。
而对于汉家贵族们来说,这无疑是天上掉馅饼好事。
许多人,已经是为这个事情,争得头破血流。
卫家公子哥们,也卷入其中。
没办法,在世人印象里,没有比羌人更容易对付对手。
元鼎中,将军李息只是带着郡兵,就砍光总数高达十五万羌人叛军。
“父亲,儿子听说,范家大郎,近日已经回京……”霍云忽然道:“还带回羌人异动之事……”
“然也!”霍光点头道:“明友前次回京后,返回令居塞,便亲自率军,深入湟水与诸湟中义从首领会谈,又渡过湟水,深入羌地,召集羌寨亲汉者头人……”
“已是清楚,那羌人中两大势力,牢姐羌与封养羌,多有异动,且湟中义从中也有与之勾结之辈!”
“明友书奏陛下:卧榻之侧,岂容夷狄酣睡?且春秋有‘大戎未至预先御之’之义,故王师当先发制人,惩戒羌氐,彰显天威,安定河西四郡!”
“陛下读之,以为然,已是欲于明岁或者后岁夏秋之际,用兵湟水,彰显汉家兵威!”
看着那只被射穿整个颈部,血流不止,还在呦呦叫着麋鹿,霍光笑声,将弓矢交给身旁个年轻将官,道:“云儿,为父这箭术如何?”
霍云笑着道:“父亲神威依旧,儿子拜服!”
“呵!”霍光却是苦笑声,道:“终究不如大兄!”
当初,他曾追随乃兄霍去病,游猎上林苑,亲眼见过兄长神威。
那当真是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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