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襄祖父徐公是高堂公唯传人,而高堂公是《礼》最后传人。
哪怕徐家能传承下来,只是孔子《礼记》残篇,仅有士礼范围。
但这也让徐氏家族,把持汉家礼仪解释权。
从太宗孝文皇帝到现在,汉太常卿礼官大夫,全部都是出自徐氏家族子弟和门徒!
整个天下士人,也都以去鲁地徐家听讲,学习礼记为荣。
他显赫时候,董越还只是个孩子。
就是江升,彼时也只是个不得志地主子弟。
更紧要是——他有着超然地位。
在儒家内部,今文学派和古文学派两大阵营对立今天,这位老人是为数不多,能同时得到两个阵营尊敬和认可大儒。
因为……
“董子和江子在谈论些什?”老人拄着鸠杖,戴着通天冠,走上前来,轻声问着。
“老师怎来?”董越见,立刻上前恭身拜道:“不肖弟子越恭问老师安!”
便是江升,也不得不上前,执弟子礼拜道:“老先生安好!”
“先生不在鲁郡纳福,怎来长安?”
“老朽听闻,长安出位年轻后生,颇通经义,难耐猎喜之色,故此来也!”老人轻声说着,别看他年纪很大,走路都有些巍颤颤,但说起话来依旧中气十足,而且很有气势。
“江先生……”董越轻声笑着,对着自己面前这位老朋友说道:“吾记得当年,先生与吾父辩论,曾以偃兵为要,力主非战!”
董越说着,眉毛都飞舞起来:“如何今日,却来此地?”
江升听着,不动声色哼哼声,答道:“偃兵,非是休兵!”
“乃是为天下,为万民而作!”
“圣人亦重兵戈!”
董越年轻时,就被乃父亲自送到鲁国,在徐襄门下听讲三年,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老师就是老师。
这点是无法否认。
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而这位老人,便是当世唯礼法权威,《礼》在汉季第四代传人,故礼官大夫、广陵内史徐襄。
在整个汉室,他地位和济南伏生后人样是超然。
伏氏家族能超然是因为保留尚书。
而徐家能超然,是因为他们继承和发扬《礼》。
最起码,无论是董越还是江升,在他面前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没办法!
当时间走到今天这个节点,当年叱咤文坛儒门领袖们纷纷凋零。
这位老人,已经是为数不多,硕果仅存儒门领袖。
他和董仲舒、胡毋生、鲁申公,当年地位相差无几。
“舜伐有苗,禹继征之,书云:济济有众,咸听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称乱,蠢兹有苗,用天之罚!”
“故圣人也非独有仁德,亦有雷霆!”
董越听着,呵呵笑,脸上更是流露出‘你也有今天?’神色。
正巧,此时从远方驶来辆马车。
位须发皆白,看上去至少有八十岁老人,巍颤颤在弟子们搀扶下,走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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