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连忙恭身还礼:“家上厚爱,臣惶恐,臣不敢当如此厚礼!”
“当得起!”刘据深深看着张越,意味深长道:“卿真留候子孙也!”
当初,要不是留候张良,惠帝就已经被废黜。
如今,要是没有眼前这个侍中官,自己恐怕也会被废。
然后……
然而……
这次,天子没有和过去样,派人来征求他意见。
也就是说,这次,太子系大臣,天子会按照他想法来安排,而不会再像过去样尊重他本人性格和喜好。
哪怕刘据再天真,也知道,这次之后,自己这个太子就成跛脚太子。
然而,这依然是万幸!
太子太傅牧丘候石德以‘督导太子不利,不能佐太子臻于孝道’罪名,移送廷尉,笞三十,夺候,贬为关内侯。
这还是为保全他这个储君颜面!
不然,石德这次恐怕腰斩都是轻。
自石德以下,整个太子系统,都被淹没。
家令、洗马、舍人,整个太子系统主要*员,罢免罢免,贬斥贬斥。
当朝阳升起,阳光沐浴在建章宫宫阙之上时。
太子刘据,有种恍如隔世感觉。
他走出蓬莱阁殿堂,看着门口大臣们,以及来迎接他妃嫔子女。
内心之中,五味杂陈。
就在方才,天子遣使来宣读诏书。
母亲和自己妻儿,都会被自己连累!
“臣愧不敢当!”张越再拜。
仅此事,张越知道汉家政治,恐怕要进入后
特别是,当他看到自己妃嫔子女们脸上还未褪去泪痕后,他清楚他们为自己恐怕担心晚上没有睡觉。
不过……
刘据将视线看向站远方那个戴着貂蝉冠年轻人,他迈起脚步,走上前去,深深拜:“张卿,此番孤能与父皇和好,多亏卿!”
经此事,刘据明白,自己是真要好好想想。
不能再任性!
十个食邑县县令、县尉,全部都被指责‘不能尽忠太子,无以佐宗庙’。
最严重几个人,还被处以宫刑。
换而言之,这十几年来,聚集在他身边臣子,无论良莠,几乎都被清理,只有少数几个天子觉得还可以人,免遭大难。
他这个储君,瞬间变成光杆司令。
虽然说天子已经命令太常卿重新为他挑选辅佐大臣。
“太子者,有体宗庙之重,承万世之业,绪祖宗之德,弘朕之志之责,昔在殷商,太甲嗣位,伊尹上书谏曰:先王昧爽丕显,坐以待旦,旁求俊彦。启迪后人,无越厥命以自覆,慎乃俭德、惟怀永图、若虞机张。
呜呼,圣人之教善矣,朕孜孜以求,愿太子其戒之!
诗云:取彼谮人,投畀豺虎!愿太子常读诗书,知朕之教,敬奉宗庙,深习先帝之德,则朕无忧也!”
心中想着,父亲诏书里内容,刘据长出口气,回过身来,望着那蓬莱阁巍峨宫阙群。
他是安然脱身,但他臣子们,却遭到,bao风骤雨样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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