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汉若要受命,就必须走出条有别于夏商周道路。
就必须用与先王不同,但合乎时代发展趋势道路。
“曾听闻人言:听君席话,胜读十年书……”眭弘在心中感慨着:“今吾读侍中之训,不过数十字而已,就已远胜昔者四岁苦功!”
“
“夫子何以如此?此盖三代不同法,五帝不相复礼,故孔子对丁公以徕远,哀公以论臣,景公以节用!”
“昔者夏人殡于东阶,周人殡于西阶,而殷人殡于两阶之间!故自古王者出,无不改制更化,弃旧扬新!”
“故此孔子以告后王,当以维新改制,更化新道,建不世之功,立万世之法之训也!”
“王者之制若定,自是天下皆从,由是大统,天下万物无不以奉王者之道!”
这些文字,看眭弘真是热血沸腾,难以自抑。
故而,自董仲舒以来,抠字眼,蔚然成风。
千个公羊学者眼中,可能就有千个不同解读。
当然,总方向和思路,都是沿着董仲舒和他门徒弟子,开创道路。
眭弘也是如此,这部书稿上,他做许多自己理解。
写许多自己对《春秋》大义见解。
“元年春王正月……”
眭弘捧着书稿,轻声念起来。
书简上文字,因为有着小纂与隶书两者完全不同字体,所以,他很简单就认出那些是自己?那些又是偶像所写。
《春秋公羊传》书,其实很简略。
连经带传,全文四万四千余字。
“此真夫子之道也!”他深深吸口气,不敢再看简书,抬起头,细细揣摩自己方才所看文字。
越想越觉得,真是至理名言!
眭弘想着自己曾经受过教育,更是深以为然。
夏商周三代先王,不仅仅不同礼、不同法,连其正月也完全不同。
甚至连占卜方法和所用龟甲,乃至于民风、国政、社会都截然不同。
就像这《春秋》抬头第句——元年春王正月,他就模仿着老师和前人思路,在其旁用着小纂注释着:此盖春秋之义,大统也!大统者,文王之道。
这也是当世公羊学者统注释方向。
可是在现在,他却发现,在这些小纂文字之旁,出现许多隶书小字。
仔细辨认后,他忍不住读出声:“王正月,盖王者受命布政、施教、所料之月也!”
“大统,王者受命,制正月以统天下,令万物无不奉之为始!故曰大统!”
这还是经过董仲舒和胡毋生两位大师,共同增改之后结果。
据说在数十年前,这部书稿全文连三万字也没有。
是故,读和学习公羊传,对于当世任何个学子来说,都是件艰苦而枯燥事情。
想想看,不过四万四千余字,却要述隐恒庄僖文宣成襄昭定哀二百二十四年历史,还要恢弘大义,宣扬大统、尊王攘夷等核心主张。
对于公羊学派学者们来说,这本书,个字可能就蕴含无穷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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