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国兄言重……”韩说连忙起身,举杯道:“愚弟敬兄长!”说着也是饮而尽,还将酒樽倒扣,以示诚意。
“子国兄……”韩说趁着这个机会,近前问道:“不知道子
“在下从曲阜来京,路上都有耳闻,有侍中谓张毅者,以为留候之后,据说有乃祖之风,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多次献策,以安社稷……”孔安国小心斟酌着用词,看着韩说,拱手道:“君候久在中枢,为天子近臣,深得圣眷,不知在下所言,是否如此?”
韩说听着,脸颊微微抽搐,道:“子国兄难道没有听说此人名号?”
“略有所闻……”孔安国低着头,道:“雒阳市井就有人传说,侍中张子重,别号张蚩尤,其性睚眦必报……”
韩说听着,脸上有些抑郁,但没有接话。
这个事情他是知道分寸。
至于董越?
打不过你劳资,还会怕你这个黄口小儿?
只是这些鸿儒呢,还是很爱惜羽毛,他们边走,边在路上等消息。
想先看看情况,探探风头,万情况不对,直接回老家,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心只读圣贤书。
这也是万全之策。
“江公相邀,想必子国兄也知道现在长安城变化吧?”端起酒樽,韩说微微致意问着孔安国。
孔安国听微微点头,道:“然也!”
其实收到江升信,也不止他个,他只是仗着年轻,走比较快。
事实上,江升相邀,曲阜和鲁国大儒们,可都是很激动!
他们上次被人灰溜溜从长安赶出来,做梦都想重回中枢,执掌天下话语权。
这孔安国十几年没见,鬼知道他现在是个什样人?
他要是接这话,回头对方跑去天子那里说:臣闻光禄勋曰:侍中张子重如何如何……
那他岂不是平白在天子那里没有好印象?
孔安国却是看着韩说,笑笑,心里明白对方是不会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于是举起酒樽,道:“是在下失言!当罚酒杯!”说着举杯满饮。
毕竟,谁也不想再被个高皇帝脚踹进泥水里!
唯独孔安国没有多少顾忌。
来,他是孔子子孙,素王苗裔,不看僧面看佛面,公羊学派再牛逼也不敢拿他怎样!
二则,他只是庶出,他上面还有个嫡兄孔武,就算有什问题,也牵扯不到伟大光明正确曲阜孔氏。
三则,他曾担任过侍中官,在长安城里也不算陌生,与朝廷上公卿们,也都有些交情。
但,又打不过如日中天公羊学派,只好把头缩起来,埋在沙子里,假装自己是‘天下儒门正宗’。
现在,谷梁学派江升伸出橄榄枝,自然,鲁地儒生片欢腾,所有接到信人,都是欢喜鼓舞,收拾起行囊就往长安来。
反正,现在大魔王董仲舒已经挂点。
他门下精英也已经凋零差不多。
吾丘寿王、殷忠、吕步舒,全部死,活着褚大与赢公,在他们看来根本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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