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侯复家,只要天子点头,就没有不行。
况且,只是个千八百户小侯国而已。
张越觉得,这个问题只要讲清楚,那就没有太大问题。
“末将自然愿意!”范明友闻言,欢喜道。
若能进步拉拢和交好湟中地区月氏义从,那,对于他这个护羌校尉来说,属于天上掉下来好事,他没有理由拒绝。
想到这里,张越就道:“范校尉……本官听说,自故騠兹候稽公病逝,騠兹侯国亡后绝嗣,兴灭国,继绝世,此古君子之行也,校尉可愿与本官联袂上书天子,请天子自稽公子侄支脉之中挑选人,以祀騠兹候之祭?”
騠兹候稽古姑,乃是小月氏诸部共尊月氏王族后代。
血脉正统,哪怕是在阿姆河月氏王庭,恐怕也会承认对方。
这位騠兹候当年是以小月氏右渠王身份,率部归附汉室。
可惜,他不是很给力,没有生下儿子,所以死后封国按律废黜。
即使是那些没有卷入,也采取蛇首两端暧昧态度。
更可怕是,这次叛乱,不像上次那好镇压。
从张越掌握史料描述来看,这次叛乱,延绵数十年,羌人们此起彼伏发动大大小小叛乱。
直到宣帝年间,才被再次镇压下去。
而此事后果,则是湟中义从和乌恒义从般,渐渐脱离汉室钳制,变成个半独立军事集团。
张越知道,很快,事情就会发生变化。
因为……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武器。
它能令英雄老迈,让传奇褪色,让忠心淡去。
在湟水流域,忠心耿耿为汉家守护篱笆二十余年后,随着老辈月氏义从们老迈,新生代们成长。
“那就请校尉继续介绍羌人各部情况吧!”张越将湟中义从事情先放下来,对他来说,现在他能做也只是这样。
但以后
若能扶持起位他子侄,继续他地位,说不定能有奇效。
即使不能,也没什。
騠兹候侯国才千八百户,每年租税不过三十五万,花这点钱买个马骨,也不算亏。
范明友听,道:“侍中,此事早有人建议过……奈何朝堂不许啊!”
“那是别人……”张越笑着道:“校尉只说愿与不愿就行!”
比乌恒人更糟糕是——因为湟中月氏义从胡骑,属于汉室承认官方力量。
它影响,更深远。
甚至持续到五胡乱华!
张越当然是绝不允许这样情况再次发生!
对湟中月氏各部,汉室有必要加强控制,特别是加强对他们教化。
质疑声音,不可避免出现。
湟中义从各部新生代们,再没有他们父辈对汉室忠诚和认同。
相反,他们在和西羌各部交往中不可避免沾染上羌人习性。
于是,场比肩元鼎六年羌人大叛乱,正在酝酿之中。
从张越回溯史料来看,这次,原本应该是镇压叛乱湟中义从们,也有许多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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