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在张越面前,互相指责两人才是新丰问题症结和祸首。
但有个事情,却都同时出现在三人供述之中。
那就是现在新丰官仓里面,已经没有什存粮……
官仓无粮,这可是个天大事情!
“这些渣渣,可真是好手段啊,好胆色啊!”送走最后人后,强忍住下令立刻缉捕他们冲动,咬着牙齿骂道。
从太守到县令全部都抓起来砍脑袋,也不稀奇。
这也是刘氏在与官僚们斗争百年后,养成习惯。
你们想抱团?行啊!
那就全杀!
别说郡国官吏,当今天子在位这四十六年,丞相府都被洗三次地。
他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官僚,竟然出这样招数。
但仔细想想,这岂非不就正是古今官僚特征?
官僚们畏惧强权,同时崇拜强权。
他们就像鼹鼠般,在国家体制内,到处打洞,到处钻研。
只要能够升官,或者说能够保全自身,他们才不会吝啬卖队友呢?
官愿!”郑客等人当然都是跟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满脸媚笑。
“那就从郑公开始吧……”张越微笑着带着郑客,走进客栈。
……
进客栈,张越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措辞,那郑客就扑通声,跪到张越面前,磕头拜道:“张侍中救!”
他流着眼泪,抽泣着:“下官自受命来新丰上任以来,县中内外事务,系绝于县尉李戎、县丞王辉之手,下官多次想要劝阻彼辈害民之事,奈何人微言轻,终不得成……”
官仓无粮,意味着旦新丰县今年秋收出现减产或者
不过……这却正中张越下怀。
他立刻就上前扶起郑客,安慰他道:“郑县令如此忠君,当上奏天子,为县令请功!”
郑客听,激动满脸通红,只恨不得给张越当牛做马,立刻拜道:“下官如何敢当侍中如此厚爱?”
就这样,张越得到郑客供述许多事情。
然后,依样画葫芦,从县尉李戎、县丞王辉嘴里,得到三个不同版本供述。
尤其是在汉室这样特殊环境下,百年来,次次屠戮和清洗,早已经让上上下下官吏都养成见到朝廷派来调查官吏,就自动招认条件反射。
不是他们不想抱团与中央对抗。
实在是被杀怕!
十几年前,当今御史中丞,bao胜之持节南下,路杀杀杀。
不止个郡官吏,被从上撸到下。
“这两贼于是勾结上下官吏,县中豪强,将新丰官仓存粮,尽数贪墨,又驱使胥吏,于百姓巧取豪夺,盘剥甚急,小民稍有不从,既以严刑酷法迫之……”
“下官眼见彼辈诸般残民之事,虽有心杀贼,奈何力微人单……”
对于郑客来说,他当然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这位张侍中和那位长孙殿下不知新丰事务糊涂上面。
所以,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
张越听着,眉毛微微扬,轻声笑道:“郑县令真是心怀家国,忠心耿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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