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救灾!”刘据听着却是跟个疯子样咆哮起来:“今年郁夷县若有户家庭因为旱灾而破产、流离失所甚至饿死……孤活剐你们!”
“传孤命令,马上调集博望苑卫队,打开博望苑仓储,将所藏全部粮食,立刻装车运来!”
“请人告知皇后,请皇后抽调长乐宫全部宫车,不分昼夜,协助将博望苑粮食运来!”
“派人去新丰,找侍中领新丰令张子重,张侍中不是说,他有奇技,可作器械能日汲水千桶吗?请张侍中马上画出来,让少府卿立刻开始制造,不惜代价,运来郁夷!”
“旱灾不解,百姓危难不平,孤就不离开郁夷!”
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父皇在甘泉宫里咆哮声。
“汝不可奉宗庙之重,不可承社稷!”
“先帝能废粟太子,朕亦能废汝!”
“朕怎就生你这个逆子!逆子!”
想到这里,刘据就抬起头,望着苍天,双膝不由自主跪下来,低着头深深匍匐在天地之间,额头埋在被太阳烤炙热开裂田地土壤里,泪水不由自主流出来。
旦出事,父皇得知……
刘据已经不敢去想。
作为大汉储君,他太清楚他父亲脾气。
在以前,他还有个仁君人设,还有个仁厚名声在他父亲哪里。
不管他做错什,父亲都能原谅他。
渊。
“郑全该死!李循该诛!孤该自省!”他跺着脚,像个孩子样,站在满目苍夷郁夷乡村,望着那些嗷嗷待哺,哀嚎痛哭孩子,那些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父老,还有那些绝望跪倒在田间地头百姓。
这些孩子,这些老人,这些百姓,都是他臣子,是他食邑县父老!
在本质上来说,应该是他最忠诚可靠子民。
是可以为他,披荆斩棘,踏血而战死忠!
“诺……”群臣都被吓到。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神态储君?
现在太子,哪点像那个过去仁厚之君?
但没有人敢异议,所有人都只能遵命而行。
这个时候,什机变械饰,什机心巧诈,什奇技*巧,都被抛在脑后
“孤诚有罪,任用*佞,害民残民,致郁夷百姓深受其苦……”
“孤当斋戒沐浴,以谢其罪!”
“孤当素服以避正殿,恭身以谢百姓……”
听着太子话,看着太子行为。
随行大臣官僚宾客,全部都深深匍匐,顿首拜道:“臣等死罪!”
哪怕不能,也会看在大司马和大将军情分上,于他网开面。
然而……
此地情况,若是在他措手不及情况下,被捅上去。
他仁君人设立刻崩塌!
他仁厚名声马上就要臭不可闻!
但现在……他们却陷入最可怕灾害与危机之中!
他从内心深处,生出深深恐惧。
郁夷情况,他若不来,就不清楚。
而更可怕是,假如此地情况持续下去。
民众怒火,就将像干柴样,点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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