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臣觉得,未必需要如此,届时,可以在远方之国,扶持两国,相互征战,国势弱则助之,国势强
“诸夏君子如何?夷狄君子又如何?”刘进问道。
“诸夏之君子,乃夺夷狄之丁口,以惠诸夏之生民……”张越低头道:“如当初,赵老将军伐西域楼兰、姑师之国,掳其人民,充为官奴婢,得其妻女,以分军士……”
“强弩将军李息,当年率军平定羌人叛乱,尽没羌奴数万,充为戍田之奴,天水郡百姓至今受益……”
“臣闻,西域有三十六国,更有远方康居、大夏、身毒之属,有百姓以千万计,若王师伐之,得其民,获其地,奴役之,以其人民充为中国之奴……则中国百姓为奴婢者将日少……”
“殿下届时,再行算缗之限,对于任何以汉人为奴者,课以重税,则天下人民皆以夷狄为奴,而释中国奴婢……”
地方官因此乐得清闲。
“且,殿下难道真以为大宗族就不蓄奴?恐怕未必!”张越直接道:“以臣之见,恐怕大宗族蓄奴意愿会更强烈!”
“因为他们人多,需要服役丁口也多……”
刘进听愣。
他以前根本没有想到这茬,听张越说,他终于醒悟过来。
百笞,受刑百姓非死既残……”
“太宗与先帝,本意以仁德泽民,却反而让百姓境遇更糟!”
当然,这个话,张越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公开说。
除肉刑和太宗皇帝和先帝政绩,是功德,哪怕弊端再多,也没有大臣敢公然议论。
但私底下就无所谓。
“如此,天下生民,无论贵贱,皆感念殿下恩德,民心归附而天下治矣……”
听着张越杀气腾腾话,刘进不得不为之愣。
“张侍中对于夷狄也太过严苛些吧……”刘进叹道:“如此手段,夷狄诸国,恐怕未必服心,其必作乱啊……”
“他们敢乱,臣就敢杀!”
“人造反,株连全村!村反,则屠乡,乡反,屠县,终究可以服其民……”
宗族越大,人口越多,服役丁口也越多。
这只会增强人民,更加强烈蓄奴意愿,而不是相反!
“那就只能坐视天下生民沦为他人奴婢,与猪狗为伍吗?”刘进看着自己前方在田间地头辛苦劳作奴婢们,这些人里,有甚至还是孩子,年纪最多十二三岁而已。
“不然!”张越轻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嘴角微微翘起,如同魔鬼般狞笑:“关键在于,殿下是要做诸夏君子还是夷狄君子……”
对于这个事情议论,也不止张越人。
事实上,连汉家历任廷尉卿都曾经召集过幕僚商议此事。
只是,每个人都投鼠忌器,不敢对先帝与太宗皇帝‘圣德’否定字半语。
刘进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在这些天,他与贡禹等人整理新丰文牍时,就经常发现,很多百姓,不过犯下小罪,就被打死打残。
以至于,百姓从此不敢轻易去官衙上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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