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过望着此人,问道:“阁下是?”
“在下陈万年……”对方不由分说,将个小包塞到赵过手里面:“也是张侍中所征辟官吏,之前在大司农均输署任职……”
“这是在下家里枣树去年结果子,特地带些来,给赵君尝尝鲜……”
赵过傻傻看着那个自顾自说话陈万年,他从未遇到类似人。
在他过去仕途生涯里,所遇到同僚,不是那些喜欢高谈阔论,鄙视和轻视他工作儒生,就是埋头苦干,心只为政绩法家官僚。
好在,他是被征辟*员,所以,依照制度可以骑传马而来。
进长安城后,这长安繁华,让他大开眼界。
只是,他无心去看那些风花雪月与纸醉金迷市井风光。
郁夷县父老,正在遭灾。
每过个时辰,都有个家庭陷入绝境。
然而,刘进却无视所有人努力,在侍从和官吏们簇拥下,直入公车署大厅。
秀才们见,失落无比。
“果然,人与人是有差距啊!”有人远远望着在官衙正厅内,被簇拥着皇长孙与那位张侍中,心里面五味杂陈。
……
赵过坐在公车署中间小厅中。
“长孙殿下驾到!”
张越抵达公车署后半个时辰,整个公车署再次轰动。
几乎所有待诏秀才都激动万分。
皇长孙!
国家未来,社稷希望!
就连王沂,也是如此。
但像眼前这个见面就送礼人,还是第次见到。
就听对方说道:“往后,赵君与就是同僚,还请赵君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赵过只能
作为个农家弟子,赵过三观和理念,让他坐在这里每分钟,都像是在煎熬。
农家系,是从墨家分离而出别支。
而农家,虽然在战国中期与墨家分道扬镳,但墨翟思想,依然深深影响农家子弟。
忽地,门外传来脚步声。
个三十来岁官吏,提着大包小包礼品,走进来,见赵过,马上就自来熟凑上前来,拜道:“君就是张侍中所征辟郁夷护粟校尉赵君吧?”
抚摸着自己手下案几上油漆,作为个农稷官,他直与粟米、小麦打交道,所以双手结着厚厚茧子。
“就这个案几上油漆,恐怕就能抵上寻常农户岁之积……”赵过心里感慨着。
他是今天早上抵达公车署。
从郁夷县到长安城,足足有三百余里道路。
若是徒步跋涉,没有个几天是不可能走到。
至少在文人心里是这样想。
而公车署待诏秀才们,谁没有幻想过,自己朝得幸于贵人之前,从此平步青云,走上仕途巅峰?
诸秀才立刻就哗啦啦涌出来,在走廊上,在院落中,像只只开屏孔雀般,尽可能展示自己。
有人挺直腰杆,想要让自己尽量显得高大些。
也有人拿着书简,副专注读书,不为凡俗所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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