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个毛头小伙子,便是积年老吏去新丰,恐怕也要抓瞎。
天子将这个毛头小伙,丢去新丰。
是想害他呢?还是想?
于己衍时间陷入深深思考。
这是个很重要问题,更关乎到他对这个新丰令态度。
不应该啊!
但……
无所谓!
自己是京兆尹,是他顶头上司。
此人再如何得宠,来自己治下,也得乖乖听话。
“下官刚刚听说,天子今日下午在建章宫蓬莱阁中召见待诏秀才南陵人张毅……”
“嗯?”于己衍老神在在地问道:“这待诏秀才授给什职务?”
“新丰令!”方永大声道。
“新丰令?”于己衍皱起眉头。
作为京兆尹,对于这些日子以来,在长安城里搅动风雨那个秀才,他早有耳闻。
这京兆尹治下各县,近月来除天旱以外,并无什太大问题。
难道……
下面有某个渣渣,搞出民变?
这也不对啊!
若是出民变,来找自己就不是方永,而是天子派来问责使者!
京兆尹于己衍是个标准汉家文官。
他身材高大,几近八尺,体型壮硕,精力充沛,就像台永不止歇机器样日夜工作。
凭着这超人工作态度和踏实工作能力。
在二十余年间,他从个上郡刀笔吏,累迁为京兆尹。
与往常般,当夜幕降临时,他才从天繁重公事之中解放出来。
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蹲着!
甚至……
于己衍觉得,这个毛头小子,恐怕连新丰县辖内事情都可能搞不定,得被搞个焦头烂额!
新丰!
这可是个大县,户口上万,人口几近八万余,更因毗邻长安,地方龙蛇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据说此人简在帝心,深得今上宠幸。
八卦党们传说,丞相公孙贺孙子,都因此人恐怕要回家去种田,连太仆卿公孙敬声,据说都因教子无方,而被丞相抽个皮开肉绽。
若传说是真,那此人不是应该留在天子身边吗?
当个侍中什,至不济也得有个尚书郎头衔吧?
他如何被授给新丰县县令官职?
又或者,这长安城里哪个贵戚子弟又活得不耐烦?在市场上玩起欺男霸女愚蠢游戏?
但若是出这个事情,也轮不到自己这个京兆尹插手。
恐怕执金吾和廷尉同僚们早就嗷嗷叫着冲过去。
“您还不知道吗?”方永叹着气道:“麻烦来啦!”
“什麻烦?”于己衍不明所以。
正准备带些公文回家去批复,顺便看看刚刚蒙学幼子。
却见人,跌跌撞撞从京兆尹衙门外厅,气喘吁吁跑进来。
“永公何事如此惊慌……”于己衍看过去,发现正是自己副手,京兆丞方永。
方永气喘吁吁跑到于己衍面前,喘着气,说道:“明公啊,您怎还有心思这样优哉游哉?”
“嗯?”于己衍满脸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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