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在院子里,个二十余岁年轻农夫,赤着胳膊,拿着锯子,将块块木头锯成长短不木头。
还有个两个少年郎,拿着锉刀在点点挫着个个小木头,直到将它们搓成个大约枣子大小圆珠,方才抹把汗,继续制造下个。
“兄台,这是在做何物?”刘进对着身侧个士子拱手,轻声问道。
“在做‘算盘’啊!”这人答道,然后,看着刘进,脸狐疑地问道:“难道贤弟不知道,这甲亭出什事情?”
这两日来,甲亭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南陵县,并且开始向周边霸陵、蓝田、丰县、湖县扩散。
几位骑马跟在车后扈从立刻紧随其后。
别看这些人,皆是青衣便服,只在腰间系把佩剑。
实则,他们衣服内裹着是甲胄。
腰带里还带响箭。
旦有事,便可以拔出响箭,召集在甲亭之外,假装进行例行行军和训练卫队。
这些人围拢在起,神色兴奋而紧张。
而院子中,几个农夫打扮平民,拿着锯子、锉刀和木头,似乎在摆弄着什。
须臾之刻,有人做成物,个士子接过来,立刻欢天喜地抱着回家,同时丢下大把五铢钱。
“张子重难道又有什创举?”刘进内心疑惑着,于是让车夫驱车上前,拦住那士子,问道:“阁下手中所抱何物?”
“算盘!”对方显然极为高兴,随口答道。
再次来到甲亭时,刘进很诧异。
因为他发现,此地与自己上次来时候,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原本,家家户户不绝于耳朗朗读书声,已然消失不见。
耳中所能听到,尽是阵阵噼里啪啦奇怪声响。
无数身着儒服士子,在树荫下,在院子里,甚至在道路旁交头接耳。
说不定,连长安城也可能听到风声。
于是,甲亭这里就像块磁铁般,
必要时,甚至可以直接传召驻扎在长水乡长水骑兵驰援。
这都是刘氏几十年来积累下来安保经验——没办法,刘家皇室成员,向来爱出游。
自高帝迄今,历代天子,皆曾鱼龙白服,游戏民间。
这安保工作,自然得小心谨慎。
刘进却是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兴冲冲挤进人群里。
刘进也看到那个他手里拿着东西。
方方正正,有木梁,有木株,看上去平平无奇。
但对方却显然并不想再回答更多,抱着那物,就好像抱着个心爱少女般,高高兴兴往某处走去。
边走还边在嘴里碎碎念着些奇怪话:“上,上五去四,去九进……”
这可让刘进好奇无比,心里跟猫爪般,于是下车凑到其中处聚集士子农户院门口。
他们讨论内容,却不是《诗》《书》。
而是些莫名其妙话。
什三下五去二,四去六进。
让刘进听得是头雾水。
更夸张,则是在亭中几户农户家门口,聚集大量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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