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窦融大惊失色。
王温舒也是目瞪口呆。
这只苍鹰,怎来?
而且时间掐如此准!
但两人都只能是相对苦笑声。
在其他问题上,窦融能撒泼打滚耍无赖,借着外戚虎皮,也没人敢把他怎样。
但天生神圣天子,却是不能冒犯。
窦融可是记得很清楚,前任河南郡郡守,他那位亲爱堂弟是怎死。
因此,窦融在迟疑片刻后,点头道:“天使要去,末将自然遵命……”
窦融大概也明白,这次任家这块肉,估计这位天使也是咬口。
你们要治罪,就治窦融御下不严之罪吧。
这个时候,东宫太皇太后就会适时站出来。
“这是哀家管教不严,有劳诸位爱卿操心,这个孽障,哀家回去以后定会好好管教……”
于是,所有事情,全部结束。
朝臣们当然不可能为个乡下土财主,去跟东宫刚正面,这又不是什大是大非事情。
经过番艰苦卓绝思想工作,王温舒抬起头看着窦融小脸,拱手道:“以本使浅见,将军还是速速发兵,立刻缉捕相关涉案人等吧……”
窦融闻言,哈哈大笑,非常满意道:“诺,末将谨听令!”
这个结果,对窦融来说,真是太妙。
这意味着,接下来,他哪怕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责任也是点没有。
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郅都到来,意味着,无论是窦融还是王温舒,两个人都失去对局面掌握能力。
作为河南郡郡守,郅都本身就是窦融直属上司。
在河南郡地盘上,就没有这头苍鹰管不事情!
更麻烦是,郅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掐着点赶来,这背后要没有问题,鬼才信!
但郅都来都来,窦融与王温舒就只能硬着头皮立刻出去迎接
“那你吃吧……”窦融心中盘算着:“只是小心别被噎死!”
况且,任家这块肥肉,也不是窦融个人就吞得。
起码,馆陶太长公主、他胞兄、叔父大人以及朝中几位重臣,都要打点到位。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将军,河南郡郡守郅公来,就在城门口……”个喘着粗气声音道。
到时候,唯责任人,就只有眼前这位天使。
窦融不禁在心中为这个年轻小家伙默哀片刻。
却不料,王温舒忽然道:“将军,本使也要并前往!”
他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道:“这是陛下交托差事,本使不敢有丝毫懈怠!”
好吧,面对搬出天子王温舒,窦融也没有办法。
至于过程中发生某些不愉快粗,bao事件,那是下面丘八胡作非为。
但你要是想要军队交人?
那又不可能。
武人粗鲁,手脚笨重些,做错事情,自有军法处置,哪里轮得到地方官和廷尉来唧唧歪歪?
汉家底定以来,只曾闻说,大将犯错,交付廷议,从未有闻,罪责及于行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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