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嘉中风,不管怎看,他丞相之职都已经到点。
这点,谁都清楚。
但跟前世不同是,这次,申屠嘉可以行使他作为丞相权力,推举位继任者。
全身上下都没件像样点正装,穿是般布帛所编织青衣,跟彻侯长子什区别很大。
而且,申屠蔑身体根本比不上申屠嘉,很瘦弱,脸上似乎还有蜡黄,看上去反而比申屠嘉还老……可他今年才五十六岁!
刘德就记得,前世,申屠蔑好像只做三年故安候就去世。
倒是申屠蔑儿子申屠去病活很久,最起码前世刘德死前他还活蹦乱跳。
“老丞相现在身体怎样?”刘德等申屠蔑坐下来,就立即问道。
郅都当然很清楚,假如此事披露出去,会造成什样影响。
当年,惠帝太子,怎死?没有人会忘记。
“这个秘密,会带进坟墓,不会跟任何人提起……”郅都在心中对自己发誓道。
……
与此同时,刘德在自己寝宫中,连夜召见丞相故安候申屠嘉长子申屠蔑。
园林、盐池和作坊暗无天日环境中度过。
郅都亲自押着章德,上另外辆马车,这马车绕着宫墙走圈,然后,在途中换乘另外辆马车,当马车行到城门口时,郅都走下马车,对车夫吩咐道:“处理得干净点……”
“诺……”那车夫点点头。
郅都弯下腰擦擦鞋子沾着血迹。
他这次护送刘德回长安,最大个使命,就是善后和灭口。
“臣替父亲大人拜谢殿下关心,臣父虽然中风,但经过调理,已经能正常进食……只是……”申屠蔑低头拜道:“臣来时,臣父托臣向殿下传话:老臣老朽,不能再辅佐殿下,甚憾之!然殿下不可牵挂老臣,安心为母治丧,才为根本……”
说着,申屠蔑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刘德长叹声,道:“老丞相国之栋梁,受此病厄,也甚为惋惜……”
刘德想想措辞,问道:“老丞相可有继任人选推荐?”
尽管看上去似乎很无情,但这却是现实必然。
刘德是第次见到申屠蔑。
申屠嘉是个老派正直大臣,平时不收贿赂,也不爱搞裙带关系,因此,只能靠着封国食邑和俸禄来过日子。
这点钱,自然很难维持堂堂丞相开支和迎来送往,因此,基本上,每年窦太后都会特意在年初和正月,对申屠嘉多给赏赐,以进行补贴。
即使如此,申屠嘉家族,也没过什特别好日子。
这从申屠蔑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
其他宦官侍女,只要确认知情不多,就能活命。
但章德这样知道太多人,却是非死不可!
郅都缓步登上长安城城楼,眺望着黑夜中大地。
此时此刻,他心如眼前这世界般漆黑无比。
“这生,但忠于陛下而已……”郅都握住手中剑告诉自己:“只需要执行陛下之命,不需要有自己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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