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却是麻烦大,未来储君,就在大阳吴山上面蹲着,这大阳县事情,想要遮掩是不可能,甚至想要粉饰下,都成奢望!
如今局势看起来,不给那个殿下个交代,那位殿下就要给他周阳由个交代!
大
直不疑这个态度,让他放心不少。
很显然,直不疑爱惜羽毛,不肯在河东牵扯过深,以免影响他名声。
这样来,只要再摆平天子委派来宦官,那根仓事情,就可以高枕无忧。
至于大阳县……
周阳由感觉有些头疼。
这可是他生平最骄傲事情。
正因为那事,他从此平步青云,受到朝野称赞,天子亲睐,路从个小小郎官,做到如今两千石朝臣,甚至有机会问鼎三公。
在汉室朝廷,有人靠能力做官,有人靠关系做官,也有人靠道德做官。
直不疑就属于靠道德做官那类人。
于他而言,爱惜羽毛,重于切。
大阳县县衙之中。
太中大夫直不疑与河东郡守周阳由正谈笑风生。
他们两个渊源甚深。
当初,先帝即位之初,为将权力从陈平、周勃手中拿回来。
先是任命国舅薄昭为车骑将军,督抚南北军,初步将枪杆子拿回来。
若是以往,大阳县事情真是简单,把那些胡闹地主豪强抓起来杀,所有过错都由那些人承担就好,他周阳太守甚至能在这事情里面捞些政绩……
对于切唯上官僚来说,泥腿子死活与他何干?哄好上面人,刷好政绩,才是他们最终目标。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汉皇喜酷吏,民间多冤死。
杀人,特别是杀地主豪强,是如今汉室郡守们升官发财不二途径。
而现在,他所担任太中大夫之职,就是个清规官职。
直不疑轻轻抚摸下他胡须,端起酒樽,道:“往事就不必多说,如今直某受命于天子,前来河东督查根仓失火之事,周阳兄是河东郡守,此事,还需兄通力合作,不疑先干为敬!”
说完直不疑就举起酒樽,饮而尽。
“岂敢,岂敢……”周阳由听,立刻大笑起来:“定,定……”也是饮而尽。
周阳由心里块大石落下去。
但朝政依然把持在陈平、周勃等老臣子手里,堂堂天子度不过是个牵线木偶,这怎能行?
于是先帝开始重用郎官、舍人、谒者等亲随官,靠着这些百石到六百石小官,先帝实现大翻盘,特别是陈平死后,周勃独力难支,终于,大政归于天子,元老勋臣秉政时代结束。
直不疑与周阳由在那个时期,俱是郎官,且同舍而住,有上下铺之谊,同殿大臣之情。
“不疑公当年没能出来为您作证,由至今惭愧啊……”周阳由满脸愧疚拱手道:“还好不疑公德高望重,清者自清,使宵小自受其惭,主动出首为您洗清罪名……”
直不疑笑笑,没有答话,但心里却是受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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