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直不疑,先帝朝有名贤臣,堂堂两千石大臣,刚刚接班窦婴做太中大夫,屁股还没做热呢,就被派去做这种传递文书琐事。
站在旁边章德跪下来,禀报道:“陛下,今日早,太中大夫就已传回书信,说殿下已经到大阳!”
“大阳啊,山清水秀,好
但天子却雷霆震怒,亲自点将廷尉衙门刑曹令史赵禹专责查办。
赵禹是谁?
中尉周亚夫举荐地方贤吏,办案以严苛闻名,落在他手里*员,常常是生不如死,甚至有人咒他说:早晚必为荆人!
什叫荆人?
戎狄是膺,荆舒是惩。
这天下是他,不是丞相,也不是大臣。
地方郡县上报奏折,他不亲自过目下,怎放心?
“朕身体,朕心里有数!”天子挥挥手,阻止想要继续劝谏周仁,他坐起来,问道:“刘德现在应该到河东郡吧?”
他扭头对左右亲随问道:“可有书信传回来?”
以往,刘德等儿子都在身边,他也没觉得要是都离开有什不妥。
长安,未央宫。
天子刘启高卧御榻之上,他脸色有些苍白无神,不停咳嗽着。
郎中令周仁为其号着脉,良久,周仁跪下来道:“陛下是过于劳累,伤及肺腑,此病,只能慢慢调治,陛下切记不可再昼夜颠倒!否则迁延日久,恐有不测!”
“朕知道!”天子摆摆手道。
身为天子,想要修养,谈何容易?
意思是早晚要被流放、驱逐到蛮夷之地。
天子这个命令,等于是要穷治其罪,越重越好!
于是,那个可怜家伙进廷尉大牢后马上就认下敲诈无辜、横行市井、谋财害命等大罪,已经是被定下腰斩之罪,就连他老爹,也被牵连,问罪,判死罪。
短短两天时间,那个可怜家伙连同他家族就这样被钉到罪犯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刘德前脚过河,后脚,持着天子令符太中大夫直不疑已经到大河边上。
但现在,随着诸子都被分封,出京就国,刘德也远游河东,这让天子忽然感觉到有些孤单,就连刘荣他都有些想念!
就更别说刘德。
自从刘德离京,他平均日三问,等刘德过函谷关,更是派出使者,沿途传信。
稍有风吹草动,他就惊疑不定。
前些时候,郅都派人送回来个意图敲诈刘德*员之后,本来这种小事,汉家天子根本不会理会,交给廷尉处置就好。
每天,光是从地方郡县报上来奏折就堆成小山样。
份奏折就是卷竹简,少说也两斤,就算是只看不批示,平均天也要拿起放下几千斤竹简,要是加上批示和与人商议,处理,那光是耗费体力就不知道有多少。
就算是铁打身体,也经不住这样劳顿!
何况,今年他已经三十四岁,身体开始老化,各项机能免疫和恢复能力全幅下降。
可是,政事若是不处理,他又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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