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苦药香混合着脂膏花香,蔺绥手垂落在软榻边,指腹泛着淡粉。
阴云聚拢,雷声轰鸣,明明还是白日,却已然有晚间之相。
厅堂里烛火在穿堂风下早就熄灭,天边闪烁青紫电光将屋内照亮瞬,昏暗里青年青丝披散姿态慵懒。
燕秦担心蔺绥被雷电惊扰心神不宁,停下来看他。
可是站在权力巅峰引惊鸿权臣怎会被小小雷声而惊吓,蔺绥手在燕秦脊背上滑动,抬眼道:“继续。”
燕二郎本是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幼年习武又读书,十二三岁便出门读书游学,从不觉得该被拘在个地方,可如今却觉得,与蔺绥日夜待在起,也是值得他欣悦事。
燕秦清楚,他若是情愿,他爹也拦不住他,但他也知道,他爹是不可能会同意,恐怕只会在盛怒之下将他逐出家门,断亲缘往来。
他注视着蔺绥道:“家父性格确秉直,不过来日方长,对,蔺大人。”
少年人改在长者面前被压制姿态,看似轻描淡写却分明是胸有成竹模样,在温和内敛下暗藏势在必得。
数日前燕秦会因为香艳作画而朦胧慌张,如今燕秦却已经明白自己心意,只是不知蔺绥态度罢。
答案。
除等不及相见,又有什理由会在雨中翘首以盼。
只是小郎君始终是个面皮薄读书人,在尚且不明朗对方心意时,也不敢道相思。
只是寻个直想找由头来暗示,想知道蔺绥会在何时得空,让他们之间多些来往。
蔺绥走进室内,将身上沾雨有些厚重披风解下,道:“锦衣卫刚刚成立,事物繁多,回头送两个人去供你差使,以便你知何时有空。”
燕秦眸色深深,依言行事。
那日长街中第眼对视,似乎就注定他要纵身入情海,而非缓慢沦陷。
这场大雨并未持续很久,到傍晚便渐渐停,在晚间时天空仿佛被洗刷过,澄澈无云。
月亮高悬,皎洁无暇。
燕秦乘月而出,他本是想在这里歇息晚,只是
蔺绥未对他说过什爱语,似乎只是拿他当个解闷玩意。
蔺绥眸中光芒潋滟,勾唇道:“不错,来日方长。”
小院无笙箫,低吟声声婉转。
雨水溅落在窗边,落在温热肌肤上,陡生寒意。
燕秦将怀中青年抱离,担心他因风受凉。
这本来是蔺绥准备事,打算燕秦就算不接受也能塞到他身边去,不过就燕秦这架势,他是玩不成什强制爱。
蔺绥坐在椅子上,喝口热茶,对着燕秦徐徐道:“可惜你身份不凑巧,若你是个别身份,早就能把你弄入府中关在后院里日日赏玩。”
“只是你是燕大人儿子,要是这做,燕大人怕不是乌纱帽都顾不上,得与拼个死活。”
美人轻叹,话语里颇多遗憾味道。
这有些轻贱狎玩态度,清贵矜持公子本应该是眉心紧蹙只觉受辱,可燕秦却是被那句‘日日赏玩’弄得面上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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