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陷入忧虑,心里记挂着事,显得有些愁眉不展,但第二日是十月十五下元节祭祀之日,众人皆肃穆,他这样倒也不显得特别。
下元水官解厄,燕秦用斋饭后,坐在书房里挑灯芯,打算夜读静心。
书读小半本,外面传来些细微动响,像是石子落在地面上。
燕秦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路过野猫在高墙上走动,造出这些声响。
可是石子落地声音却极其有规律响起,甚至有些砸到窗户下墙壁上,这便不可能是小猫,只能是人为。
罗鞅被轻视,又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被下脸子,沉着脸问:“你叫什名字。”
“燕秦,你若是还想找打双陆,尽管去清水巷燕家找。”
年少便是轻狂,即使在同龄人里显得稳重燕二郎,也还是个少年。
罗鞅气呼呼地带着人走,喻彦潘对燕秦竖起大拇指。
“燕兄就是不般,只是如今燕大人不在京都,若是那人回去对蔺大人告状,你可得小心些。”
,不愧是燕大人儿子,气节如松柏!
然而燕秦只是心里不痛快,他从小被人夸天资聪颖,盛誉之下他虽没有恃才傲物,但也十分有底气,可蔺绥也只是说他‘尚可’,这被他夸赞成聪慧有为人,他倒是要看看有几分本事。
罗鞅被这激,自然应下。
棋局重组,回到最初模样,棋盘上双方皆右前六梁,左后梁各布五马,右后六梁二马,左前二梁三马。
双陆其实斗智重于斗巧,想赢就要纵观全局,根据局势变化来调动棋子。
燕秦起身,推开门向外望去。
只见高墙上坐个锦衣青年,姣好面庞在月光下如美丽琼玉。
那落在地上也不是什石子,而是颗颗透着幽光小夜明珠,散落在庭院里,像是坠落星子。
“倒是没人告知,蔺大人有不走正门喜好。”
燕秦弯腰捡起滚落到自己脚边小珠,仰头望着蔺绥,语气带着不自知轻快和亲昵。
燕秦满脸云淡风轻:“无妨。”
他倒是希望蔺绥来找他,上次蔺府别,他们好几日都未曾相见。
若是蔺绥真为那绣花枕头罚他,他便要问问那人哪里能入他眼,论才情论样貌,他差在哪里,怎就不得他句聪慧夸奖,那人甚至连年纪都比他小些。
燕秦微惊,忽然有种拨开云雾恍然大悟感。
那日蔺绥对他爹说他年纪太大,他看不上,难道蔺绥要收那个人做干儿子?
燕秦不跟其他人下不是他不厉害,恰恰是他算太厉害,其他人都不同他玩。
掷骰后,弈者通过采取不同行马步数来占据有利局道,燕秦对于双陆规则无比熟悉,因此每次都能把罗鞅卡死。
罗鞅很快就落败,他有些难以接受,嚷嚷着再来局。
燕秦如他所愿,试两局之后,他握着棋子问道:“还来?”
他没说什嘲讽话语,神色也平静如常,正因如此,才更有着居高临下俯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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