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仍然是权贵之姿,对着今日来客报以‘尚可’点评。
燕秦喉头微紧,忍耐住冲动,实在是怀中人看起来太过虚弱,这也显得眉宇间那种餍足气息越发傲慢冷淡。
燕秦既然要伺候,自然是做全面,将人衣衫整理好,那染脏污新帕子随着擦拭旧帕子块沉到水里。
“燕小郎君出门去吧,这次便两清。”
青年话语盘旋在燕秦脑海中,本应该放松,可燕秦出府神色却带着不自知难看。
燕秦转身,那长桌上东西被拨到旁,唯有盒脂膏在其中,蔺绥正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等他靠近。
书生手大多只握笔,燕秦却是不同,他练过剑术,手指有层薄茧。
做着从未做过活计,他似乎比画画勾勒边缘还要用心。
可惜那盆水已经变黑照不出人模样,否则他在刚刚擦拭时就能发现,水里照映出来那张脸,哪有半分屈从不情愿,反倒是极其明亮。
纤瘦单薄弯月,漾出人间绝色。
模样显得好不可怜,旁人口中书画双绝如同芝兰玉树般才子人物如今以狼狈姿态站立在*佞府中,明明是答应偿还人情,却又被自己坏事。
燕秦胸膛起伏,知道这是蔺绥作弄,可又不得不接着。
“大人想如何?”
燕秦揣摩不透眼前人心思,也不知眼下这个情况还能如何,便干脆顺蔺绥心思,随意他如何。
“擦干净,既然你这说,那便劳烦燕郎君伺候,什时候伺候满意,这事儿也就翻篇。”
好生蛮横人,忽然闯入他世界里,又用完就丢弃。
如何能两清,恐怕要让那人离开他脑子,让他不梦见他,不回想那天湖心亭才算两清吧。
燕秦心思郁结,将自己关在房中,可父母即将远行,他不得不处理这些事。
家中东西母亲和他交代好,燕秦询问在郾州同窗,到那儿有什京中有郾州没有紧需东西,又为他们添置些东西。
即使习惯分别,燕夫人不知
三秋桂子香,从书房庭院里外溢。
彩绡他们得令,守在小院三尺外,谁都不能进去。
这府邸豪华,院内深深,那湖心亭上若有似无声音早就散在风中。
罗睺珠散发着光芒,转瞬即逝。
日头还没西斜,蔺绥便吃不消,这身体委实不中用,靠药吊着续命,两次便倦怠手都抬不起,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费力起来。
亭子角落架子上摆着盆干净水,蔺绥净手后用帕子擦去手上水珠,将帕子丢到燕秦身上。
不偏不倚,恰好就在他说丑地方。
燕秦心思聪慧,因此眼眸微微睁大,心里满是震荡。
他忽地明白蔺绥找上他缘由,不是为他画,而是为他人。
他本该对*佞这种行事风格极为不齿,但腿似乎背叛理智,驱使他走到角落里,用帕子将自己擦拭干净,原本干净水染上墨迹,变得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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