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气候微凉秋日,他掌心里满是汗珠,险些连画笔都握不住。
隐隐带着金色墨痕形成枝开繁茂梨花,蔺绥站在屋内摆放大面镜子前,侧身观看。
美人扭腰,亵衣被抛在旁,只留着墨绿色外袍挂在小臂处,在身后形成个弧度,随着他动作而微微拉长紧绷。
燕秦本不欲看他,偏偏又忍不住看向他,落在他眼里恰好是这副画面,恰似惊鸿瞥,越发刻入心中。
燕秦用帕子擦拭掌心汗水,若是以往他必然是自信于自己画作,但今日却不那确定。
好美张皮囊,好坏颗心。
偏偏燕秦没有拒绝余地,他不知道这是刁难还是戏弄,又或者是带着些别心思轻佻狎昵,脑海里那些画面被打散,他朝外望,从缝隙里看见半树桂花。
来不及思量多久,便落笔作画。
偏偏这画布鲜活软滑,落笔触感让文画双绝才子也忍不住连连停顿。
肤腻骨香,那股带着甜味暖香并非是房里熏香味也不是屋外传来桂花味,燕秦难以描述。
始磨墨。
只是这墨磨出来颜色并不纯正,带着淡淡金。
蔺绥静看少年郎不紧不慢动作,这墨是前些天有人呈上来讨好原主精巧小玩意,和其他墨追求留色不同,这墨留色力并不好,可以轻易被洗去,因为它作用就不是正经画画。
燕秦将墨磨好后,心里也有落笔想法,却发现书房内并没有摆放纸张。
“大人,该在哪儿画?”
似乎有些落笔不太完美,又有几根花蕊不够好看,那样子会不会太匠气不太传神,总之心思繁杂。
在燕秦略有些忐忑情绪里,蔺绥披上衣袍。
“尚可,小郎君回家去吧,陛下那儿自然会去说说。”
蔺绥摆手,没多留燕秦,直接让人送客。
燕秦只得这二字评语,心情说不出好坏,直走神恍惚,回到家还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看见母亲和妹妹担忧视线,才回
混着些清苦药香,带着几分清冷缠绵之意。
桂枝斜过青年脊骨,到腰处,引得人轻轻颤栗,对红尘风月事尚且未知小郎君握笔指尖也跟着轻颤。
“有些不舒服,你可得快些。”
偏生青年嘴里还吐出催促话语,让那满树桂花都变得晃眼起来。
半个时辰到,燕秦将将停笔。
他料想眼前人该拿出作画材料,却没想青年解衣衫。
白皙脊背比上等宣纸还要柔软,散发着温香。
小郎君脑海忽然空白,刚刚构思画面全然消失,拿着笔竟然有些不知如何落笔。
“可没多长时间,”蔺绥手撑在桌案上,懒懒提醒道,“若是小郎君自觉技艺不够难以办到,那边现在就罢手,也免得在这秋日里受凉。”
他这话说得好生没道理,分明是他将人约上门,又是他定下半个时辰约定,也是他决定笔墨纸砚,如今又劝人放弃算,还省得连累他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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