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晏晏犹在耳,不过转瞬,便成空。
若忽地发现,他好像没有问过他叫什姓名。
他知道他是妙山君,却不知道他本名叫什。
他话语极少,因此谈话之间也从不会用其他话来代称,只是同他有话直说。
他未曾问过,鬼郎君也从未主动说起过。
如同场飘渺不真切梦,但若记性太好,桩桩件件都记着。
他不知如何诉求,也不知自己想诉求什,便也只是默默地与蔺绥同行,默默地做着些事。
庭院飞雪如乱花,蔺绥抬手抓几片,他手很冰,比雪温度还低,因此落在他掌心雪花并未融化。
他将雪花贴在若额头,眯眼笑说:“借花献佛。”
若刚想回应,就见他脸色骤变。
蔺绥看着天边散落仿佛无休无止鹅羽,和若停留在客栈里。
如果赶路,倒不会这慢,但因为他要干涉人间之事,所以这路走走停停,过两三个多月才走到西关地界。
燕秦家梧城,就在西关州最西边。
只是不知道燕秦现在在哪,横竖是在禁制感受范围之内,蔺绥打算带若先到梧城,再去找恶面,让他们相聚。
“雪停再走吧,反正那玩意儿就在那里,也跑不。”
实这说有些宽泛,因为这鬼城里能混到上层自然没什好鬼。
这些个都是跟着前任鬼王,对他心思不老实,他自然是可以把这些玩意给吞,不过他偏要留着。
这些可都是他聘礼,他就是要让蔺绥知道,他要多少鬼气他都可以为他奉上。
为什要走呢?留在他身边和他起,有什不好?
燕秦不明白。
额间雪花化为水滴,从他眉骨落下,从眼角处坠落。
他依旧是那副无心无欲模样,只是心绪落在雪中,
极度阴沉又极度慌乱,仿佛遭遇什意料之外十分重要事。
“小道君,有急事,梧城见。”
说罢他身影便消失在屋内,融入茫茫雪色中,再也看不见。
若刚刚扬起唇角定格,默然地看着他消失方向,眼里片沉寂。
北风吹进,满地寒冰。
蔺绥靠在窗边,欣赏着外面雪景。
这已经不是他们遇见第场雪,遇见第场雪在半月前,他们没耽搁地继续往前走,灭两个凶物后,又遇见这场大雪。
若将来不为严寒酷暑而停留脚步,但如今听蔺绥这说,便也决定歇脚。
他看着窗外霜白,偶尔会回想到之前那夜。
那种情况只有次,在之后只有蔺绥偶尔会逗逗他,却没再做过什。
如果说是他渡鬼气渡太频繁,他也不是不可以少弄点,不弄是不可能,他看见蔺绥就想弄他,看他吃到吃不下样子。
他喜欢,他就去做,他不觉得有什问题。
燕秦心想,这多鬼气,应该足够留下蔺绥吧,要是不够,他就再去抢,反正这世间又不止这座鬼城。
西关州。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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