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十五,热热
亭外白雪茫茫,少年储君慵懒坐卧,锋芒尽露。
那份傲然闲适,宛若生杀予夺神灵。
燕秦痴痴地看着他,满藏迷恋。
他知道,他也需要改变。
以如今这种姿态呆在蔺绥身边,固然能博得时亲近,却不是长久之计。
“你说这黑棋能往哪里走?”
蔺绥托腮看着旁燕秦,满脸兴味盎然。
燕秦知道蔺绥并不是在考他,而是在分享即将胜利愉悦。
在他这个位置上,其实只能看到棋盘角,正如同他身处棋中,无法看清蔺绥全部谋划。
“好像只有这里能下。”
刘忠海莫名抖,心想可能是外面风太大。
这棋自然是没在下,周云放看着蔺绥,等着他下步命令。
其实他不太明白为什主子定要在玉嫔怀孕之后才准备动手,主子登基后,未来天子应该是他孩子。
不过这事儿不能细想,细想就能想到主子现在身边还没人,这种属于主子私人事情,下属还是不要过问好。
周云放武人脑袋,除打仗时候不会想太多,主子说什做什就是。
好消息。
“殿下,玉嫔有孕,约莫有两个月。”
蔺绥放下茶盏,神色愉悦地舒展眉眼,道:“让她去通知皇帝,临近年关,宫里怎能没件喜事呢?”
“奴才这就去。”
“让她仔细着点,别出什差错。”
个追逐权力人,永远是向上看,只有强者足以进入他眼中,让他想去征服。
玉嫔有喜消息,着实让皇帝开心好会儿,因为玉嫔曾经失去个孩子,所以他更加在意这个。
宫里其他人各有态度,下边嫔妃们羡慕嫉妒玉嫔好运气和她得到宠爱,反观皇贵妃和德妃她们都并不怎在意。
除非玉嫔孩子能在朝夕之间长到二十岁,不然对她们来说都没威胁。
今年这个春节好生热闹番,蔺绥灯火中,弯弯唇。
燕秦故作不懂,将黑棋下在唯气口处,白棋不管下不下,都已经堵住。
“不错,他只能这走,除非把这棋盘给掀,不然他只有死路条。”
“当对手,只有这个下场。”
蔺绥将白棋抛起,那枚棋子稳稳落在空白处。
抬手之间,大局已定。
燕秦也同样不明白为什蔺绥要计划玉嫔怀孕,他心中隐隐有猜测,但怕想法落空,便也不多想。
“你出宫后联系外祖,告诉他可以准备。”
“是!”
蔺绥看着刚刚还未被打乱棋局,黑子被白子围堵,最后只剩个气口,现在那气口两步之外,白子早已在那等待。
所以周云放黑棋未落,便宣告认输。
“是。”
刘忠海躬身欲走,又被蔺绥叫住。
“喝这盏茶再走吧。”
蔺绥神色温和,他现在心情不错,并不吝啬给下属点关怀。
旁燕秦警惕地看着刘忠海,心里捻酸,难道太子哥哥真喜欢这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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