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要从这场梦里醒来对他来说并不难,他自始至终都很清醒。
林织微微仰头,时机未到啊。
新年那天,林织感觉到握着他那只手力度下变重。
掌心滚烫,如火样。
他是否说什,林织不清楚。
“没事,们先去看郎中,会好。”
庭砚替林织穿好鞋子,抱着他下床,带着他去洗漱,温声安慰着他,任由林织将他手握很紧,痛意似乎渗透皮肤表层,让他心也跟着发疼起来。
即使这切在庭砚预设中,即使这切都是假,可林织此刻感受到痛苦是真,而让庭砚更无可奈何是他知道林织没办法好起来,除非他能从梦里醒来。
从医馆回来后,庭砚给林织购置轮椅。
清瘦青年病恹恹地坐在轮椅上,显得越发生机寡淡,如同冬日灰蒙蒙天。
名,妄图取而代之。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个人,这是不可更改事实,哪怕没有魇兽梦境,总有日林织也会知道。
身旁爱人在睡梦中往他怀里靠些,庭砚眼里神色被柔和取代,他将林织面庞上几缕发丝拨弄到旁,搂着他入眠。
翌日清晨,庭砚照例帮林织穿好衣服,但他今日却没有如往常那样下床洗漱。
面庞秀美双眼灰蒙青年倚坐在床上,怔怔地说:“阿止,右腿好像也不能动。”
他淡笑着,如同迎接爱人回来每天那样说道:“阿止,你回来。”
元止手指死死按着轮椅扶手,悲伤地看着林织,忍住那句脱口而出‘师兄’。
他担心他会从这场梦境中醒来,只留下林织个人这里,又担心会影响到林织,埋下祸根。
“到底要怎做?”
元止想着消失庭砚
从巷道里经过其他人家,铁匠门紧闭着,有人说他今日伤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打铁。
女人哭声幽幽,又有人可怜女人丧夫后带着三个孩子长大,不久前小儿子被拐走,如今大女儿得病,就要撑不过这个冬天。
住在街角女童抱养新狗崽,还养条蛇,但狗被蛇毒死,蛇被狗咬死,她呆呆地看着它们尸体,显得很是落寞,但大人不懂她痛苦,催促着她赶紧埋回家吃饭。
林织用耳朵听着人间事,又听着木轮滚动在青石板上声音。
身后爱人呼吸声很浅,但林织能感受到他忧虑。
林织早有预料,但在这天来临时,还是不免心里叹息。
魇兽试炼,似乎不是随意安排,往往掐着人最难接受点来折磨。
于他而言,梦中人生,不能考功名父母双亡家财尽失,不能算做什打击,哪怕他没有被01唤醒,他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悲痛。
唯独不能操控身体这件事,真是戳中他死穴。
不过清楚这只是时,甚至这件事情发展都在林织算计之中,是他计划部分,所以他心态还算平稳,只是面上还是要表现出痛苦,演给他唯观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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