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珺推开门,大冷天,冻得双颊发红。今日,她披毛绒领子白裘,人娇娇小小,缩在团毛茸茸衣物里,衬得模样水灵动人。
跨进门,直直地朝着柳况跑来。
柳况不紧不慢地灌个汤婆子,顺势塞进阿珺怀中:“你跑慢些。”
阿珺抱着汤婆子,甜甜笑,再看秀玲珑,脸色顿时变,哼声,撇开头去。
门外,楚萧云跟着进来,进门,他脚步顿,微微笑道:“哇,好热闹啊。”
秀玲珑翻个身,懒洋洋道:“不。”
柳况道:“你要换什铜令?”
明长宴将自己铜令扔给他:“把跟李闵君他们分开来。去‘念君子’最多那组。”
柳况似乎不奇怪明长宴来找他,将扇子还给秀玲珑之后,自然地从口袋中,取出枚铜令。
“早就给你准备好。”说罢,苦笑声,抱怨道:“先前,云青将召至宫中,使唤跟使唤奴才样理所当然,就为安排你这件事情。左右也是个读书人,讲究点儿清高,你二人实在过分。特别是云青,你应该好好管管他脾气。”
极,由各种美丽鸟儿最细微羽毛制成,摸起来柔顺无比。扇子底下,坠着块巨大,星光璀璨宝石。扇面上,则是花瓣拥簇,美轮美奂。
明长宴见到他,越过人群,推开扇小门,进门就命令道:“柳三清,给换块牌子。不要这块。”
门后,十分清冷,个孤零零小院子,出现在他面前。
柳况放下扇子,说道:“好久不见你这个打扮。”
明长宴摘下斗笠:“寒冬腊月打什扇子。”
明长宴接过铜令,笑嘻嘻道:“管他?你不如管管秀玲珑,叫她撤掉两个炉子。”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清脆干净,少女声音。
“柳先生!你在屋里吗?来找你读书!”
明长宴道:“是阿珺。她来——”他转头,促狭地看着柳况:“你就倒霉。”
柳况干笑声,理理袖子,叹口气。
看到扇子,他恶寒阵,忍不住道:“你拿着这把扇子,好恶心啊。”
柳况本人如清风明月,气质清冷卓绝,端副谦谦君子做派,手中扇子却奢靡华贵,小女儿家似娇气,与他形成强烈对比。
柳况无奈道:“打扇子,不定是自己冷。”
明长宴往后看去,果不其然,秀玲珑正躺在贵妃榻上——这偏僻地方,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弄出这大张卧榻,衣服只穿两件,炉子围五个。简直没事找事。
明长宴对她做派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说:“既然热话,就撤掉几个炉子,既然冷话,就不要打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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