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是,下刻,那道苍老而冷硬声音便从盔甲里传出来。
“十二座。”
听到这个答案,陈长生有些吃惊,首先是汗青神将居然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其次是这个答案本身。
他和徐有容对视眼,看出彼此惊讶——有十二座天书碑流落在外?
“所有都是那个人拿走?”徐有容看着亭下人继续问道。
徐有容说道:“来自南溪斋。”
南溪斋分为外门内门,但只有当代圣女或嫡系传人,才能在世间以南溪斋名义行走。
冬日光线落在盔甲表面,没有增添暖意,反而显得更加寒冽,便如从盔甲里传出声音。
“她为何自己不来?”
“家师说,她问题前辈当年回答不,现在同样也回答不,所以把这个机会留给。”
前些天徐有容说过,如果想要知道天书陵里情况可以问人。哪怕圣后娘娘不说肯定也有人知道,既然是天书陵事情,这世间还有谁能比此人更解?这个人已经在天书陵里枯坐数百载。
她和陈长生走过清澈渠水,来到凉亭前,向亭下那人行礼。
世间有资格让她和陈长生同时行礼人已经很少,但亭下那人终究是不样。
大陆第神将汗青,辈份极高、岁数最大,境界深厚至极,多年之前便已无限接近神圣领域,战场之上堪称无敌,当今世间唯堪与当年那些传奇神将相提并论,徐世绩、薛河之流根本无法比拟,就连当今八方风雨也不敢说稳胜他。
最令世人敬畏感叹是,这位守着天书陵已经数百年时间,未曾离开,仿佛要在这里直坐到生命终点。
“十座。”
“那还有座呢?”
“太祖皇帝取走。”
听到这里,陈长生想起王之策藏在凌烟阁里那本笔记。
在笔记里,王之策曾经提到过,太祖晚年被幽禁在宫中,纵情于声色,最后给他
“那你问吧。”
“天书陵里究竟有多少天书碑被抢走?”
徐有容视线隔着飞舞尘埃与冬日光线,落在神将盔甲上,很平静也很温和。
但她问题却是那样直接凛冽,仿佛天书陵南麓这条神道,直接便要把天刺破。
陈长生看她眼,心想汗青神将枯守天书陵数百载,守便是天书陵神道与秘密,有很多座天书碑不在天书陵里,而是流失在外,这毫无疑问是天书陵最大秘密,他怎可能回答你?
“您好,是徐有容,奉家师之命,前来请教前辈几个问题。”
徐有容看着盔甲里男人轻声说道。
因为被遮着原因,没有办法确认盔甲里男人有没有睁开眼睛,但陈长生看得很清楚,盔甲缝隙里些灰尘忽然飞起来,像极小蛾子般在阳光下飞舞,同时感受得很清楚,双仿佛铁枪般目光落在自己和徐有容身上。
“你老师是谁?”
道苍老声音从盔甲深处传出来,仿佛带着斑斑锈迹,显得无比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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