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轻轻地呼着热气，小心翼翼地咬着骨头上
肉丝，模样很可爱，就像个幼兽。
最粗豪铁锅炖骨头，竟被她吃出
秀气感觉，仿佛她这时候是在细品精致南方糕点，但吃再如何秀气，速度却并不慢，没有过多长时间，她身前桌上便堆满极干净骨头。
她脸有些微红，不知道是热，还是不好意思，或是感受到他不肯移走目光。
……
……
接着，各色小菜也被端上来，二人开始用餐。
不知道是小菜太好吃，还是骨头太香、吃起来太麻烦缘故，陈长生和徐有容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安静角落里只能听到炕下噼啪柴裂声与碗筷偶尔碰到声音。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陈长生忍不住抬头向对面望去，这时候才发现，今天她没有穿那件白色祭服，也没有穿白裙，而是穿着
件有些厚棉袄，他又想起来，在浔阳城时候，看见圣女时便觉得那件白色祭服有些眼熟，然后他又想起来，在白草道旁那间庙里，她说过自幼吃饭规矩大，不能说话，这时候安静，应该就是她习惯环境？
那
就按照她习惯吃饭吧，至少不会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地方。
也是最弱南方圣女，圣女峰与南溪俱自无言，她又要承受着怎样压力，要面对怎样风雨？
陈长生看着她有些瘦弱肩头，忽然想起在周园里那些对话。当时她说过自己背负着很重责任，觉得很辛苦，想要避开。他以为她是秀灵族天才少女，承担着秀灵族复兴重任，开解过数次。然而现在他知道，她是天凤转世，是圣女峰与圣后娘娘希望，承担着整个人类世界与魔族对抗责任，他又能如何开解她？
“有些事情，以后就让
来吧。”
“可以。”
“是国教学院院长。”
陈长生这样想着，却没有重新拿起筷子，而是继续看着她。
因为她真很好看。
铁锅里生起热雾，很像奈何桥上那些烟雪与雨雾，她小脸在雾那边，秀丽无比，仿佛如画。
但这时候她不像传闻里那位凤凰仙子。
小小身子仿佛要被棉衣整个包裹住，万人之前光彩尽数敛去，就像个普通小女孩。
“将来会成为国教教宗。”
他在心里把这些话想遍，组织下前后顺序，总觉得像是唐三十六口气，正在犹豫时候……
“正宗牛骨头，二位慢用。”
老板端着锅热腾腾牛骨头，打断事关人类世界将来场重要谈话。
和别家铁锅炖骨头不同，这家骨头是在后厨炖好后才端上来，虽然稍微失些农家味道，但胜在干净很多，难怪灶锅四周会那干净，连点灰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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