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站在巷口，低头看
看身上，确认
切都很妥当，稍微放松些。
他身上穿
普通衣衫，但洗很干净，先前在国教学院里，他把自己也洗很干净。
在奈何桥上，她指尖在他眉心留下滴血，就如离开周园之后确认过那样，现在他血已经没有味道，连续洗三遍之后，更没有残着什
味道，他身上现在只有清新淡淡皂叶味。
他黑发束很紧，有些微湿，没有全干，被深冬街巷里风吹着，最表面凝出层浅浅霜。
就像他这时候心情。
唐三十六不再追问，走到窗边，背着手看着落雪冬湖，似乎很随意地说道：“学院车去哪里接你？”
他们两个人太熟，陈长生很清楚他想做什，也知道如果自己问，他肯定会说夜寒道冻不好走……
“
不会告诉你地点，你也不要想着跟踪。”
他看着唐三十六后背，说道：“这是自己事情，让自己处理吧。”
唐三十六没有转身，问道：“你确认自己能处理妥当？”
看着衣柜里那十几件素色衣衫，无奈说道：“你觉得谁能看出这些衣服之间区别？”
就像当初徐有容夜探国教学院里感受样，陈长生衣服永远是那些样式，那些素色，除干净没有任何特点。
陈长生心想确实如此，思考片刻后说道：“要不然把你衣服借件？”
“魔族月亮还真跑京都来？”
唐三十六像听着很不可思议事情，盯着他眼睛看半天，有些无法理解说道：“对寻常人来说，离宫庆功宴当然重要，但现在你进出离宫不要太随便，何至于这重视？”
陈长生说道：“不清楚，希望能。”
说完这句话，他从衣柜里取出件平时最常穿素色长衫换上，看眼书架上竹蜻蜓，走出房门。
唐三十六站在窗边，看着他走出小楼，走进湖畔冬林，过会儿，看着他越来院墙，就此消失不见，忍不住微微皱眉，心想如此小心谨慎，行踪如此隐秘，你究竟是要去办什事？
走过寒冷冬林，越过承雪院墙，压低笠帽，汇入街上人群，向着雪云那面黯淡日头，没有走多长时间，便来到西城条很寻常巷子里，巷子很短，但地理位置极好，不远处便是离宫，所以有很多食肆酒家。
这条巷子便是纸条上写福绥路。
陈长生怔怔，直到此时才想起来，原来今天傍晚在离宫有场宴会……奈何桥之战举世瞩目，他作为国教学院院长，也是默认教宗继承人，战胜代表着天海圣后和南方教派徐有容，这场庆功宴自然免不。
“会儿有事情要去办……你和苏墨虞代表去离宫，可能要麻烦你帮向教宗陛下解释两句。”
唐三十六很吃惊，心想什事情比比这场晚宴更重要，要知道教宗陛下极有可能在这场宴会上顺势宣布些事情。
“你要去办什事？”
“真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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