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徐有容，目光却依然被那层白纱隔绝在外。
但他依然盯着白纱在看着，看
越来越认真，越来越紧张。
纵使风雪再起，残留剑意嗤嗤微响，都斩不断他视线。
他身体忽然变得有些僵硬，声音也有些发紧：“你……你……再说
遍？”
……
他似乎比她在周园里认识那个人，比她想象中那个人似乎还要更加好。
这很好。
她输很甘心。
“
输
。”
如果定要分出生死，这场对战当然还可以继续，她伤比陈长生要轻，还有很多手段没有施出，但这不是生死战，这是论剑，现在两把剑都在陈长生手里，所以她认为自己输。
却偏偏在那刻发生些许凝滞，最后却又玄妙难言地出现在你眉前，挡住手指？”
七天时间，十七张星图，三百张纸，无数次推演计算，二人修道生涯里所有经验与智慧，都放在这场战斗里，他们已经把所有细节都算到极致处，然而最终却发现，等待自己还是意外。
那是因为他们能算剑路、能算天时地理、却无法算透人心，算不到对方在想什
。
陈长生算七天七夜，却没有算到……徐有容居然能够提前算到他最后会以剑意撼斋剑，从而破她大光明剑，继而借势而前，最最关键之处在于，他没有算到徐有容从开始到最后都留着手，对他没有丝杀意，甚至连伤他心思都不强，所以他把撼动斋剑距离算错——斋剑刺伤他左肩，实际上是被他自己所伤。
这场奈何桥之战，陈长生只想求个平局，却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输。同样，徐有容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想，因为她知道他是谁，但他不知道她是她，那他没有任何道理回护她。
……
没有任何相让，她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陈长生没有办法平静，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而当他听到徐有容声音后，更加无法平静。
这个声音很悦耳，是清涧里水，是秋枫上露。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般。
她以为他想赢，那最后必然会操控斋剑，来破她大光明剑——在周陵前，她看过类似画面，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她已经做好准备，当他试图抢夺斋剑时候，她会借势掌控所有局面，最后当场洛河两岸无数人面前宣布，此战是和局。然而，她却没想到陈长生没有抢夺斋剑反攻意思，只是在防守。包括最后无垢剑走势，也是如此。
总之，他们想起处去，却没有想到处。
无数次推演与计算彼此相遇之后，便变成想不到。
徐有容没有想到更多，因为她确认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位初见姑娘，所以她错更多。
错就错在，她还是没有完全认识清楚这个叫陈长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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