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忽然醒过神来。
这种猜疑,这种无止境推算,没有用在战斗与修行中,却是用在发掘这根头发真相上,自己何时变成这样个人。
她摇摇头,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准备取出毛巾,把落在书桌上那些雪擦掉。
然而下刻发生事情,让她明白,这些猜疑与羞恼,并不是自己变得不堪,而是那家伙真本来就很不堪。
雪粒轻舞,淡香袭来,个女子越过窗户,落在房间里。
被褥叠得极整齐,非常干净,无论床单还是枕巾上都看不到任何不干净地方,就连头发都没有根,不对……那是什?
——在枕巾阴影里有很难发现根头发。
徐有容沉默。
那根头发很长很细,明显是女人。
忽然间,她觉得有些寒意。
这是个很简单房间,只有张床,张桌子,两排书架,个衣柜,三个盆。
毕竟是女子,徐有容进屋后做第件事情就是打开衣柜。
衣柜里也很简单,基本上就是素色衣衫,最多是国教学院院服,除淡淡皂树叶味道,没有别任何香味。
对此,她很满意,但当她看到衣柜最下面码得整整齐齐五十条毛巾与手帕,还是沉默很长时间。
关上衣柜,走到书架前,她随意抽出几本书来看,发现都是京都这些年流行志怪演义,于是又沉默会儿。
同时落在徐有容耳中,还有句话。
“不怪姐姐没和你说,你那位未婚妻对你怨气极重,你可得小心些,她那小脾气发起来,啧啧,说起来,你可千万不能跟她说,经常来你这里睡觉事儿,不然……”
忽然间,那道充满调笑意味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那名女子忽然发现柜门后人
片刻后,她才发现房间窗户是开着。
今夜有雪,雪花从窗外飘进来,打湿书桌角。
她有些不解,像陈长生这般冷静沉稳而且有洁癖家伙,怎会离开房间时候不会把窗户关上?
就算风雪无所谓,可如果进来是灰尘与落叶怎办?
这扇没有关闭窗户,难道是给人留?
自幼通读道藏,于是现在就不思进取?
忽然间,她在书架上看个小东西,神情微怔。
那是只竹蜻蜓,明显已经很久,早已发黄,而且似乎被水泡过,边缘都快烂掉……她觉得有些眼熟,想很长时间才想起来,这是很小时候,自己搁在给他信里面。
想起小时候那些事情,她有些微惘,看着这件竹蜻蜓过这多年,还被他保存……好吧,保存不算太好,但终究还算保存着,原来是个念旧人吗?她有些满意,但接着不知为何,又有些生气,然后她醒悟过来,生气原因也是自己,那究竟应该生气还是开心呢?她想着这个问题,却不知自己脸上直都挂着微笑。
把竹蜻蜓小心翼翼地搁回已书架上,她走到床前,当然没有坐下,只是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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