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十六转身望向那座青色山陵,感怀说道:“像你们这些贪图周园之宝、没能完整自己观碑岁月家伙,何足以语此?”
陈长生不知该如何接话,说道:“看起来你在天书陵里日子过不错。”
唐三十六说道:“还算不错,前些天勉强进通幽上境。”
说出通幽上境四字时,他神情刻意扮平淡,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但无论陈长生还是轩辕破都能听出他得意与骄傲。
陈长生记得自己离开天书陵时候,他刚刚破境通幽不久,现在不过数月时间,便连破两道门槛,修到通幽上境,确实有得意骄傲资格,只是心想按照这个家伙性格,断然不会如此轻描淡写到底,果不其然,下刻唐三十六便破功,转身望向他眉飞色舞说道:“操,你都不知道,现在分分钟教关飞白做人!”
唐三十六把肩上被褥与裘皮扔给轩辕破,大笑着上前与他拥抱下。
轩辕破看着手里臭烘烘被褥与裘皮,脸无奈。
在陈长生脸上看不到无奈,因为他用手遮着自己脸,避免闻到或者接触到什脏东西。
唐三十六放开他,得意问道:“你看有什变化?”
陈长生很认真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番,问道:“汶水家里断你金钱,你现在开始要学着自立更生?”
渐渐有人伴着晨光走出天书陵,大部分是参加今年初春大朝试三甲学子。那些人自然不可能不认识陈长生,看着他微觉诧异,然后纷纷行礼。那夜星光落下,无数观碑者破境,天书陵开数十朵烟花,无论对陈长生观感如何,众人总要承他情,表示感谢。
陈长生回礼,然后再次望向天书陵内。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唐三十六终于出来。只见他披头散发,浑身恶臭,名贵衣衫上满是污渍,肩上扛着被褥与那件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裘皮,哪里还像当初那个万千少女宠爱于身翩翩贵公子,就像个乞丐刚刚从哪座破落府邸里偷些不知用处家当。
但最大变化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眼睛。
他眼睛很亮。
修行破境是极其困难
唐三十六说道:“这是哪里话?”
陈长生指着轩辕破怀里被褥说道:“如果是以前唐棠,怎会把荀先生用几十年被褥都抱出来?”
“你懂个屁,这是有纪念意义东西。”
陈长生心想这是要纪念什呢?
“纪念们在天书陵里观碑悟道这段时光。”
以前他眼睛也很亮,但那是种清澈亮。现在他眼睛里明亮,除清澈,还多出道锋利意味,即便是脏兮兮头发也没有办法掩住。
“差点没认出来是你。”陈长生看着他说道。
“更帅?”唐三十六剑眉轻挑,说不出轻佻。
陈长生心想果然还是这样你比较好辩认,摇头说道:“脏。”
说话同时,他极不易察觉地、很自然地向后退步,与唐三十六站得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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