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士们谦卑目光里,他离开教枢处,没有回国教学院,而是去坊里买好些吃食,然后去北新桥,借着西落阳光闪耀瞬,身法虚幻,跳进那口枯井。
地下空间里依然寒意彻骨,黑龙却在沉睡,仿佛山
陈留王闻言若有所思,却思无所得。
陈长生思无所得,思及其余,问道:“折袖怎办?”
教宗大人说折袖会很快出来,但他依然很着急——折袖还在大狱里,而且那可是周狱!
他无法想象,在这段日子里,那名狼族少年禁受怎样可怕折磨。
梅里砂说道:“如果朝廷还不放人,过些天,会亲自走遭。”
来人是陈留王,陈氏皇族在京都唯代表,也是圣后娘娘唯能够接受晚辈。
陈留王在京都风评向来极佳,被认为温润如玉却又极富魄力,当初这位年轻郡王曾经不顾议论,两次帮助陈长生和国教学院,陈长生对他印象也非常好,只是不知道为什,唐三十六很不喜欢他。
陈留王对主教大人行晚辈礼,然后看着陈长生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这次见面太早些?”
梅里砂没有理会这句话隐义,直接说道:“国教想要请娘娘尽早表明态度,天海家人们自然不会同意,天海胜雪是聪明人,但他家里人不见得都有他智慧,就算有,也会被看似触手可及皇位所粉碎,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得住那种诱惑。”
陈留王正色道:“身为陈氏皇族,与诸郡兄弟当正意直行。”
陈留王看着他抱歉说道:“折袖下狱第二天,便把名帖递过去……但你也知道,这个王爷在周通大人面前,说话并不好使。”
……
……
站在那排春意盎然枫树间,陈长生看着传闻里周狱方向,又望向天书陵方向,最后望向皇宫与离宫,叹口气。
他不是普通少年,但终究还是少年,世间有些事情对他来说太复杂,太沉重,有些难以承受,甚至让他有些艰于呼吸。和京都相比,他反而觉得浔阳城风雨来得更加清爽直接些,他宁肯与那把铁刀站在起,简单地去做些事情,哪怕那些事情并不简单。
这两句话都是对陈长生说。
“国教会直站在皇族身后,从太祖年间开始,便直如此。”梅里砂继续说道:“现在也是如此。只是因为庄换羽死,天道院方面可能会有些问题,六位大主教里,还有两人没有转过弯来,因为教宗大人弯转太快。”
陈长生心想既然如此,那十几年前国教学院那场血案又是怎回事,教宗大人为何会支持圣后娘娘这多年时间?他明白这是在给自己分析当前局势,可是依然不理解,自己能够做些什,主教大人安排陈留王与自己相见意义何在。
梅里砂下句话,揭开谜底,但那又是个新谜,对于听到这句话陈长生及陈留王来说,都是如此。
“请王爷你将来定要记住陈长生曾经付出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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