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别人说是白痴，肖
苏离再次抬起右手，在他
肩头拍
拍，笑着说道：“
是什
人，你这个小孩子难道还真准备
辈子守在身前？”
陈长生明白他意思，艰难向旁边移移。
梁王府辇到来时候，他站在窗前。肖张枪到来时，他站在椅子前。即便他倒下，也倒在椅子前。他已经尽力，现在到最后时刻，无论是出于尊重还是别原因，他都应该让苏离自己来面对这场风雨，于是他让开。
苏离坐在椅中，握着黄纸伞，看着身前肖张，辇上梁王孙，街中人们，神情平静，漫不在乎，仿佛这些人都只是闲杂人。
浔阳城天空变得有些阴暗，纸雪已止，忽然落下微雨。
苏离又问道：“你刚才下楼时候，为什不把黄纸伞带着？”
黄纸伞防御能力极强，可以抵抗聚星境强者全力击，在汶水时候，陈长生就听折袖说过，只是这些天这把伞直在苏离手里，而且自雪原那日后，他总觉得这把伞是剑，根本没有想到这点，此时听着苏离话不由怔住。
他诚实承认：“忘。”
苏离叹道：“真是笨死。”
二人说话时候，肖张没有动，梁王孙没有动，客栈四周街巷里人们都没有动。
微雨里街巷，鸦雀无声，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肖张偏头看着苏离，眼神里透着前所未有专注与狂热，仿佛在欣赏件名贵至极瓷器，而随后，这件瓷器便将由他亲手打破。
他脸上白纸被雨丝打湿，有些变形，于是显得更加滑稽，更加恐怖，下刻，他略微颤抖、就像铁丝不停被敲打声音，从白纸后透出来：“真是有意思，你这样人也会死。”
说出这句话时候，肖张声音更加颤抖，很激动，又有些惘然——他激动是因为即将亲眼目睹、亲自参与历史重要转折时刻，惘然原因则更加复杂。
苏离就像看着个受伤小兽般看着他，怜悯说道：“每个人都要死，这简单道理你都不懂？都说你疯癫有几分意思，现在看起来怎像个白痴？”
因为在说话人是苏离。
在过往数百年里，苏离是修行界无数人偶像，是人类世界气魄剑魂，他可以被杀死，但不能被羞辱，因为那等若是羞辱人类世界本身。在这种时刻，即便是最疯癫肖张，也不介意等上段时间。
结局已经注定，世人皆可杀，唯站在苏离身前陈长生也已经败，双方之间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修行界野花初开那个年代，最强者有四人，踏雪荀梅死在天书陵神道之前，还剩下三人，其中有两人来到浔阳城，陈长生能做什？
客栈楼后堵断墙，承受不住风轻拂，轰然倒塌，烟尘再起。烟尘落时，浔阳城主教华介夫出现在楼内，他看着陈长生严肃说道：“您已经无法再改变这切，那何不让这件事情结束更平静些？”
陈长生低着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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