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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在此,这四个字以难以想象速度传遍整座浔阳城,即便是大周军方最快红鹰或者红雁也没有办法把这个消息截回来。浔阳城片死寂,死寂背后却是真正混乱,不知道多少普通人家里碗碟遭殃,不知道多少人崴脚。
气氛最紧张地方,当然就是苏离和陈长生所在这间客栈,这间客栈同时也是这场混乱源头,用餐客人以最快速度跑掉,住在客栈里旅客更是很多连行李都顾不得拿,便随着人流消失,就连客栈老板与小二们都已经顺着偷偷溜走。
此时客栈里安静无声,到处都是倒着桌椅,看着狼籍片。唯有靠着墙柜台处,还站着位算账先生,那位算账先生双眉倒挂,看着便有些寒酸,身上件长衫洗极为干净,却更显寒酸,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寒酸缘故,他舍不得这份工,竟到此时还没有离开客栈,依然站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
客栈下方街道出现片刻安静,行人与商贩们抬起头来,带着丝愕然望向喊声起处,看到陈长生,随后又听到他下句话。
“是陈长生。苏离就在身后房间里,无论是想杀他,还是想救他,要来人都赶紧来。”
就像先前那句话般,这句话同样飘荡在春光明媚浔阳城里,飘极快极远,相信很快便会出城而去,直至大陆各处。无数双目光落在客栈窗口处,落在陈长生脸上,浔阳城街头继续安静会儿,然后被片嘈乱声音打破,迎来场兵荒马乱!
有瓷碗落在地面碎成十八块声音,有窗户被近乎粗,bao关上声音,有带着哭腔喊声,有满是疑惑孩童稚声询问,有父母打骂喝斥声音,有急促向着远方奔去马蹄声,远处甚至隐隐传来沉重城门关闭时发出颤鸣!
只是片刻功夫,浔阳城街道上行人商贩尽数消失不见,长街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包油饼废纸在街道上飘着,还有远方城门处飘来几缕烟尘。浔阳城似乎瞬间就变成座空城——不是所有空城都是计,有时候空城意味着这是座死城,或者随后会变成座死城。
陈长生站在窗边,看着寂静无人街道,听着渐远渐没人声,看着那些紧闭着门缝里怯怯窥视眼睛,愕然无语。他想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喊声苏离在此,为何引发如此大动静?隐隐约约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什事情,或者说还是低估这件事情。
深春浔阳城,穿行在街巷里风本应是微暖,但此时道旁火炉已熄,人烟全无,这风便多些寒意,陈长生下意识里重新关上窗户,回头望去,只见苏离坐在椅上,有些无奈又有些嘲讽问道:“怕?”
陈长生声音有些紧张,说道:“总不过是赌把。”
苏离左手不知何时握住黄纸伞,右手轻轻敲着椅扶手,看着他眼睛说道:“那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赌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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