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不解说道：“那您服
什
？”
苏离说道：“现在
年轻人都像你这般愚蠢吗？”
薛河忽然觉得这个少年看着很顺眼，难怪兄长在信里说这个少年看着很顺眼，越看越顺眼，说道：“你饶
命，记你恩情。”
陈长生望向苏离，用眼神表示询问。
苏离很烦，说道：“既然不动手，还愣着做什？走啊。”
陈长生把散落在地上那六把残剑收回鞘中，然后把手伸进嘴里，吹
两声口哨。
他技术不行，吹出来口哨有些暗哑，并不好听，也无法传远，好在那两只毛鹿没有跑远，听着声音寻过来。
苏离像看白痴样看着他，说道：“怎办？当然是赶紧把他杀，然后继续赶路。”
薛河看着陈长生，也觉得很莫名其妙，心想你这少年在等什呢？
“啊？前辈您要杀他？”陈长生才是觉得最莫名其妙那个人。
苏离瞪着眼睛说道：“难道你还准备要动手？”
薛河微怒说道：“难道你要自己动手？”
刀最强个人，那个人就是天凉王破，所有人提到薛河时，都会称赞他刀法如神，但必然会加句，只是不如王破。
薛河今天是来杀苏离，但在生命即将结束时刻，他最放不下事情，不是苏离生死，也不是自己生死，而是这件事。
他想要听听苏离怎说，如此才能走心安，或者说服气。
“你当然不如王破，无论刀还是人。”苏离没有给这位临死神将任何安慰与温柔，很直接地说道。
薛河没有生气，认真请教道：“这是何道理？”
陈长生把苏离扶到只毛鹿背上，然后骑到另只毛鹿背上，牵着两道绳索，向着高梁地远处走去。
看着渐渐消失在青色原野里两人两鹿，薛河沉默无语，不知道在想些什。
苏离坐在毛鹿上，看着陈长生说道：“真服你。”
陈长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前辈，您太客气。”
苏离强忍怒火，说道：“客气你家祖宗十八代，是说这个吗？”
陈长生怔怔，说道：“谁都不动手不可以吗？定要杀吗？”
场间再次回复安静，青色原野里吹着清新风。
长时间沉默后，苏离感慨说道：“是越来越不理解现在年轻人。”
薛河点头表示赞同。
陈长生看着薛河说道：“神将大人，能不能当成今天事情没有发生过……嗯，意思是说，能不能不要记仇？”
苏离说道：“王破只用把刀，你用七把，所以你不如他。”
薛河若有所悟，知道自己如果能够参透这句话，必然会在刀道上大有进益，正生喜意，忽又想起，自己马上就要死，不由自嘲地笑起来。
陈长生被那刀斩有些神不守舍，此时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苏离没有说话，薛河也没有说话，场间片安静。
他看看薛河，又看看苏离，有些惘然问道：“接下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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