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选择。
于是,苏离替他做出选择。
苏离拿着手里筷子,在他上臂某处轻轻刺下。
这下没有任何力量,也没有蕴藏任何真元,亦无剑意。
陈长生剑却闪电般地刺出去。
便在这时,不知为何店老板又开始骂那名店小二,各种污言秽语,难以入耳,苏离不停地喝着粥,不时挑眉,仿佛把这番吵骂当作小菜送饭。
吵完之后便是打,那店小二看着极老实,再如何被骂被打也没有血性,只是抱着头在店里到处跑,陈长生却越发警惕起来。
那名店小二跑到他们桌子旁。
陈长生毫不犹豫抽出短剑。
那名店小二没有看见,仿佛要向他剑上撞过来。
再次响起苏离声音。只不过这次,他声音不再那般骄傲或烦躁,而显得很沉稳,很认真。
“那些想死人,就像群土狗,他们不敢对动手,甚至就连远吠都不敢,只敢远远地潜伏在夜色里,等着疲惫,等着老,等着受伤。”
陈长生看着屋顶,仿佛看到夜色里草原,只雄狮注视着四野,在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它敌人,如果雄狮老去,那些敌人便会冲上前来,把它撕成碎片。
“懂。”他说道。
苏离说道:“懂就好。”
这剑没有刺中那名店小二,因为在最开始时候,剑便偏偏。
他剑刺进追打店小二过来店
如果他收剑,或者偏偏剑,那名店小二都会趁势欺近身。
按道理来说,名住店客人,看着昨夜对自己很殷勤店小二要撞到锋利剑尖上,哪怕本能里,也会偏偏,让让。
陈长生呼吸微急,不知道自己该怎做,收剑?
如果这是名真店小二,那他就是在滥杀无辜。
如果这是名假店小二,他就是在自寻死路,还要连累苏离前辈。
清晨时分,大概五时,陈长生睁眼起床,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有些憔悴,但要比在雪原上逃亡时好很多,只是精神却比逃亡时候更加紧绷。
因为苏夜昨夜那番话,他总觉得这家大车店甚至整个军寨都充满着危险,天光暗淡街道与微显温暖灶房里,随时可能出现道带来死亡剑影。
苏离这种层级强者,他敌人或者说仇人必然也都极为可怕,陈长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那些人对手,只希望能够提前看破对方行藏,做好战斗准备。他也知道自己有可能过于敏感,但干系到生死事情,他向来以为再如何敏感小心都不为过。
粥稀无香,馒头硬像石头,坐在桌旁吃早餐,他默默地注视着四周切,不像个游客,更像个保镖,苏离却很自然,仿佛什都不在意。
陈长生默然想着,那名冷漠吝啬店老板还算正常,昨夜被他痛骂店小二倒有些问题,在生存条件如此恶劣地方,怎可能有如此热心店小二?——昨夜住店时,那名店小二主动问他们要不要热水,结果被老板骂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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