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脸上流露出很复杂情绪，那是不甘、悲愤、解脱以及……宽容。
听说陈长生死在
周园里，折袖沉默，不再说话。
梁笑晓声音越来越虚弱：“原来他没能离开周园……那就没什
。”
说完这句话，他叹息
声，有些遗憾，有些快意，有些微惘，总之，很复杂。
树林里再次安静，众人震惊无语。
难道……折袖与魔族勾结事，居然还有陈长生参与？
他已经做次懦夫，那，在他讲述这个故事里，他当然会是勇士。
虽然他很清楚，这才是懦夫行为。
……
……
听完庄换羽讲述故事，场间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且经脉有些严重问题，不知道何时能醒，甚至……”
庄换羽冷笑声，悲愤说道：“醒不过来才……”
两个人话没有说完，众人却明白两个人意思。
七间有可能永远不会醒来。
如果这样，庄换羽会觉得很痛快。
怎样才能编织个完美谎言？不是不停地用新谎言去弥补，而像绘画样，要懂得留白，给人思考余地与空间。
梁笑晓就是这样做，而且做很成功。
当然，到这刻为止，这个谎言依然谈不上完美，因为活人说话，始终没有死人说话更值得信任——生命是世间最珍贵东西，以生命发出控诉才最强劲有力，很多时候，甚至比真相还要更有份量。
如果梁笑晓这时候死，他对折袖、七间以及陈长生陷害才堪称完美。
他闭上眼睛，有些疲惫地笑笑。
槐树下，折袖感知着四周投来异样目光，感知着那些渐渐变成实质威压，微微低头，很是不解。
他现在不能视物，所以更加不明白，为什人类可以如此轻松地做到睁眼说瞎话。
要圆个谎言，需要更多谎言，难免会出现漏洞。庄换羽讲述故事，完全来自梁笑晓在很短时间里编造，当然不可能保证所有细节都很完美。直沉默朱洛忽然说道：“陈长生也在场？”
在折袖讲述故事里，陈长生扮演很重要角色，而在庄换羽讲述故事里，有陈长生出现，却被寥寥数笔带过。折袖不明白，说道：“是，陈长生可以作证。”
天道院教谕看着他微微皱眉说道：“陈长生没能出周园，应该已经死……你知道这点，所以故意这说？”
依然是那句话，有时候不说，或者不说透彻，要比说清楚杀伤力更大。
这些细节，加上梁笑晓身上那些剑伤，已经有很多人以为自己大概猜到那场发生在周园里阴谋究竟是怎回事，庄换羽为何如此悲愤，欲言又止，梁笑晓为何就要死，却依然不肯说出更多。
“按照折袖说法，当时你并不在场。”那名摘星学院教官看着庄换羽问道。
庄换羽沉默很长时间，终于抬起头来，做出选择，于是显得很平静。
在辈子懦夫与刻钟勇士之间做选择，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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