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在睡，所以他就必须醒着。
这种感觉很痛苦。
……
……
想睡却不能睡，那画面有多美，作为最有效
刑罚手段，可以想象这是如何难熬，陈长生为
让沉重眼帘不会合起，作更种努力与尝试，拍脸、洗脸、掐腿、试图集中精神，直到最后，他神识落在那块黑石上，才瞬间真正清醒过来。
水蛇血内含辛火，用来补血最合适不过，再加上奢侈无比地堆满她身边晶石，想来至少可以保证她不会在睡梦里死去。
陈长生到这时候才稍微松口气，坐在她身边，看着四周无法望穿青草，开始真正地发呆。
缺少药物，无法直接补血，很难治好她，而且他自己情况也很糟糕。
黑龙在幽府外湖水里沉睡，散发出来玄霜寒意，不停地修补着他腑脏上伤口，但那只能治标。
他这时候很虚弱，心跳和呼吸极为缓慢，和那些冷血动物在凛冬将至之前情况很相似。
山剑法总诀放回去，把那半箱子晶石全部取出来，在她身边堆满，然后走到青草地边缘，盯着那些浅浅水泊开始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
，想做什。
片刻后，他右手向湖水里插去。
只是现在他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变得极为缓慢，动作自然也更加缓慢，手动作与计划完全不能相配，水花微起，却落空。
正有些无奈地时候，他忽然发现手臂四周水面结
层浅浅霜。
下刻，他把手从水里抽出来，手指间紧紧握着只肥美水蛇，那只水蛇没有任何挣扎，明显是被冻僵。
黑石与笔记道搁在他那个世界极偏僻角落里，如果不是仔细去搜寻，很容易错过，或者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又或者是哪怕濒死时候，他本能里也知道珍贵，所以昨天他没有把黑石和笔记连同别那些事物道扔进两道光翼里助自己脱困。
从西宁镇到京都，退婚从来都不是重要事，对他来说，重要是大朝试，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凌烟阁里静思夜，为此他付出难以想象时间与精力，最终才达成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目标，然而与之前付出代价相比，他在凌烟阁里收获相形之下却显得有些可
这意味着冬眠即将到来。
黑龙用来救他方法就是冬眠。
冬眠就是睡觉。
他这时候最需要便是睡场，大睡场，睡到天昏地暗，地老天荒。
但他不能睡。
他现在连抓水蛇都没有能力，但身体里散发出来至寒气息，却可以帮他做些事情。
再次缓慢地挪回她身边，他抽出短剑把水首头砍掉，然后凑到她唇边，开始向里面灌血。
她这时候毫无知觉，自然不知道吞咽，难免有些蛇血从唇角溢出来，画面看着有些血腥。
片刻后，水蛇里血放光，他把蛇身搁到旁，看看那少女脸，从袖子里取出手帕，开始替她仔细地擦拭。
就算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在按平时那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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