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季在于春,日之季在于晨,春晨乃是最美好时光,只是略微有些寒冷。陈长生紧紧衣领,在碑庐外坐下,他已经在这里坐好些天,除偶尔去檐下避避雨或是烈日,从来没有移动过位置,身下青石上没有点灰尘,甚至变有些光滑。
荀梅留下笔记,他从头到尾看好些遍,早已烂熟于心,天书碑上碑文,那些繁复线条,早已深深刻在他识海里,虽然没有足够地时间览尽那些碑文在四季里变化,但每天变化都已经被他掌握,所以他不需要再看什,直接闭上眼睛。
有脚步声响起,匆匆从远处走过,又有脚步声响起,从他身前慢慢走过,有压低声音议论声在山道上响起,有刻意响亮嘲讽话语,在他耳边响起,然后那些声音慢慢消失,只剩下安静以及林中鸟鸣。
林中雀鸟叫声忽然变得密集起来,然后高空上传来阵阵雁鸣,其中有声鸣叫格外清亮。
陈长生睁开眼睛,向
:是不是们把他逼太急些?
莫雨姑娘空闲时候,还会去国教学院那幢小楼,在陈长生床上躺会儿,只是被褥与枕头上那个干净少年体息越来越淡,她情绪也随之变得越来越烦躁,替娘娘批阅奏章时候,着实不客气把两位太守痛斥番。天海胜雪回拥雪关,没有影响到这个当今大陆第家族情绪,京都数座府邸不断举办宴会,文人墨客如走狗般穿行其间,家主及几位天海家重要人物看着平静,实际上心情放松很多。
陈长生无法解碑在京都里引起无数议论,人们试图解释这种情况,却觉得怎都说不通,天海家主在某次宴会上微嘲说出番话,最终成为绝大多数人共识:“再如何璀璨钻石,如此猛烈地燃烧过后,除几缕煤烟,还能剩下些什?要知道他去年可是整整燃烧年!”
从青藤宴到大朝试,来自西宁镇少年给这片大陆太多震惊甚至是奇迹,天书陵现在变成横亘在他面前座高峰,再没有人认为少年可以继续创造奇迹,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像历史上那些陨落天才样,就此悄无声息。
只有个人对陈长生依然有信心。学宫里那座大殿顶层,落落站在栏畔,手里搭着凉蓬,不喜欢这个世界里虚假阳光,向着远处望去,却只能看见成不变完美,看不到真实世界里天收陵,看不到正在陵里观碑先生。
“先生向来不在意别人对自己抱有什希望,他只为自己活。可如果你对他抱有希望,那他什时候让你失望过?”
她转过身来望向金玉律,漂亮小脸上全是信任与骄傲:“不知道他为什直到现在还没能解开第座天书碑,但很肯定,他不是解不开那座石碑,而是因为些别原因,如果他能成功,必然会再次让所有人都震惊无语。”
……
……
依然清晨五时醒来,静意睁眼,起床洗漱,煮饭洒扫,然后往天书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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