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晋收到师门传话,加上本身对陈长生极为鄙夷厌憎,所以才会从清晨到深夜,两次对陈长生出言打压羞辱,却没有想到苟寒食却来与自己辩难。槐院虽然在南方根深脉长,但终究比不上离山剑宗这个长生宗第山门,他不想和苟寒食对上,然而此时怒火中烧,又被那多晚辈看着,哪里还顾得那些,厉声训斥道:“天书之道在碑文之间,你们入陵不过二日,又懂得什道?又能修出什道理?非要走歧途不成?”
陈长生说道:“万溪风光不同,终究同入大海。”
纪晋盯着他眼睛,神情冷酷说道:“听闻你在大朝试里朝通幽,震动整座京都,想必你也自诩为条淙淙清溪,但不要忘记,很多溪流看着水量极为充沛,最终出山不过数日便在荒原间干涸,你凭什就能逃脱如此下场!”
言争至此,敌意已经变成毫不掩饰针对,甚至是诅咒,碑庐四周人们闻言失色,树枝上挑着那盏油灯,仿佛也暗数分。
陈长生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摇头说道:“听闻前辈当年乃是南方著名才子,甘愿入天书陵奉道终生,更是令人敬佩,没想到前辈竟是这样人,说不通道理便来危言恐
超过十五年碑侍,在解碑方面认识是错!哪怕他是今年大朝试首榜首名,但正如先前所说,天书陵里每年都会迎来位大朝试首榜首名,在这里,他如何能与纪晋相比?
接下来发生事情,更令观碑人们感到震惊,因为苟寒食沉默片刻后,对纪晋也说句话:“前辈,你确实错。”
夜色已深,虽有星光落下,想要看清楚碑上那些繁复线条,还是有些吃力,先前不知何时有人悄悄点燃庐外树上挑着盏油灯,昏暗灯光与星光混在起,落在陈长生和苟寒食年轻脸上,片平静坚定。
他们知道纪晋先前说法其实很有道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世间常见那些解碑流派,究其根源,总是跳不出取形、取意、取势这三种最主流最正宗解碑方法,但是他们通读道藏,先前又刚看过荀梅笔记,更加坚定自己开创条新路信心。
“天书碑前,没有定之法定之规。”
苟寒食看着围在四周年轻考生们说道:“不错,现在们能够瞬间想起来那些解碑套路,都是三种主流解法变形,但切不可以为,万种解碑法,都已经被前人想明白,如果这般想,们如何能够超越前人?”
在离山剑宗,他在同门师弟之前经常扮演师长角色,很自然地说这番话。
听着这番话,纪晋脸色越来越沉郁,觉得这是晚辈强硬挑衅,寒声说道:“现在晚辈,果然越来越嚣张,动不动便要超越前贤,就像那个只会画甲疯子样,只是不要忘记,狂妄如他,最终也不过是个走火入魔下场!”
“修道只看贤愚,不分先后。”
苟寒食看着他平静说道:“如果后人连超越前人勇气都没有,如何能够代更比代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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